我的王妃傻白甜（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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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堂墨染与孔嬷嬷在盛老太太屋里坐了个把时辰。缘由着来的不早，此时又也是入昃了；再者这盛府与宸王府此间距离也不过近；便起身做了一揖告辞了。
马车上，尚羽道，“王爷，你说这盛家虽不是什么显赫之家，却也是有头有脸的；”顿了一顿，瞧了王爷的脸色，便玩笑道，“这盛五姑娘真是有意思，居然连冰雪聪明这词儿都不大当。”
“她那哪是不知道冰雪聪明的用法，”北堂墨染抚了手中的折扇，嘴角微微勾起道，“不过我那时说了她，她心里不大痛快，借了这词儿来刺我罢了。只是那四姑娘那么一纠，她哪能当面驳她，挑明了是来讽刺我？是只好装傻充愣了去。”
“原来如此。”尚羽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王爷，我这也跟了你许多年了，却实在想不清；你既喜欢这盛五姑娘，何不刚刚就挑明了，此番说清，过些时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就直接得了。”
“哪有那么简单。”北堂墨染摇了摇头，接着道，“我问你，如今盛家是几品官职？”
“五品？”
“嗯，”北堂墨染颔首，“盛家如今仅五品官职，有如今的门头，一是倚了盛老太太和已故去的盛老先生的面儿，二是借了王大娘子娘家的风头了；看着风风光光，实则是空的。”顿了一顿，接着对尚羽道，“我既要是喜欢了她，便是不要她受什么委屈；”摇了摇头，笑叹道，“再说她那性子……你也见得了，哪是做得什么妾室委曲求全的？所以，既要娶了，便只能是要将她娶作正妃的。”默了一默，叹了口气接着道，“只是如今……她的身份的确还差一些，我若是要娶她，皇兄那边定然是不会下这赐婚诏书的。”
“所以此事，还是急不得。待到好时日，我自会上门求娶。”丢下那么一句，北堂墨染便不再言语了。
“插花是门极雅致、高深的学问，我在宫里当差几十年，也不过是略知皮毛，只能做三位姑娘的引路人。”
“花艺讲究外师造化、内发心源；不但要美，更要有趣。若还能说出几番哲理来，那便是化境了，这其中的高妙深奥，得姑娘们自己去融会领悟。你们先自己做做看。”
得了此话，三人都着手做了起来。是将花枝个个减了去，只留下短短的一截茎，便是花了。
墨兰取了的是两只百合作为打底，其余称上些米色的，又兼些次白的；倒是如出一辙的，如兰这边选了的也是两只百合作为打底，不过是两只淡粉色的，又挑了两支短菊是在下方，再择了一把满天星，花型是要比百合跳脱活泼上许多的，却不知布何处为好；明兰拿了两朵小雏菊在手中，似还没想好究竟做什么花样的。
“花型倒是窈窕婀娜，只是这配色还欠缺了些。”墨兰闻声抬头，望见孔嬷嬷正站在其小案旁如是评价道。
“还请嬷嬷指点。”
“配色讲究或浓烈，或淡雅；或冷，或暖；或二色互补，或一君一臣。姑娘这些花都太素了，毫无引人注目之处；淡是淡了，却淡中无雅。姑娘再斟酌斟酌。”
如兰正拿着把满天星，不知如何布这位置，见嬷嬷讲完了，忙喊道，“嬷嬷，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