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藏心兮 “关于她”(2)

男人长睫轻颤，问道:“慕姻，为何还不去休息？”
女子轻声答道:“回庄主，小女子近日有些失眠。”
叶英心神突然一动，面不改色的淡然道:“那能与我讲下她吗？”
女子惊讶之际，还是应下了。
“庄主想知晓些什么呢？”
“她……她在你眼中是何样的？”
我……是何样的，吗？
 “大抵是……努力含笑地活着吧？” 
“含笑，活着……”叶英喃喃道，平静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悲哀。
“若是没有我，她许是还能如此吧？”他似缥缈的声音说到。
“怎么会！”女子注意到自己失言了，又接道，“姑娘说，哭着笑着都是活着，既然笑着能好过一点，就不要哭。而她，只要知道庄主无忧，就能使自己努力笑着。”
 “努力的笑，毕竟不是发自内心的。所以，我宁愿她恨我。” 
不，不是少庄主的错，是我太不容易满足了，是我太贪心。
 “爱庄主入骨，她怎舍得恨庄主呢？而且，姑娘说，她一直都是含笑的，只有见到庄主，才会发自内心的笑。若无庄主，她的笑也就未有意义。” 
 叶英恍惚道:“是如此么？” 
“是的。”女子肯定地答道。
“你先退下吧。”叶英说了声。
女子听话地退下，只剩下叶英一人，和着庞大的海棠花树，显出几分孤寂。
不知多久，一些缥缈的话传出，又立刻消失在夜色中，仿佛从未出现。但叶英知道，那一切都是吃早点，他的心里话。 
‍ “花柔，我心悦你……在，我还认为你为男子时就是如此。我真的很想陪你，但英不能。藏剑还需要英保护。是我对不起你。”
 “我知晓，你也需要我，但叶英背负着整个藏剑山庄。若是可以，我希望有下辈子的存在，我愿接受任何惩罚。你……会等我吗？但若为惩罚，我大概是见不到你的吧。抱歉……英未负家，未负藏剑，却独负了你。” 
 冷风吹去了忧伤，眨眼之间，男人就恢复了风轻云淡。藏剑之主，怎能被人看见懦弱易欺的样子？
寂寥夜色中，叶英想到花柔的三句话:“人生来若是无执念，那唯独死亡才是解脱。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身边的人执念你活着，你却失去了活着的执念。因为那样，你将要担负起没有执念的活着。”
 现在，叶英才明白花柔那句“少庄主还是不要懂这句话的好，我希望少庄主永远也别经历。” 
但我终是经历了，叶英想到。因为你，却是我自己的缘故。
 ——
西湖的夜景很美，且因今天节日，异常热闹。 
但是以往过节热闹非常的藏剑山庄中，气氛却有些微妙。
吃了并不团圆的团圆饭后，叶英独自一人去了西湖的一座亭中，其余庄主也都散了。
清冷的夜幕里，那人一身黄衫，白发束起，显得十分孤寂。女子想着，心下轻痛。
叶英坐在亭中，一杯接一杯地喝着酒，双眸轻闭，脸上神色也淡淡的。若不是因为知道他不胜酒力，女子现在一定会认为他很能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