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下海棠（六）缥缈月X君海棠(2)

“你又如何能保证她不再造杀孽？”
广乐上仙神情仍有着不愉，缥缈月却依旧是哀戚的神色。
“吾……已经废了她的功体。”
鹤白丁喝了一大口酒轻笑着说，“哈，这下行了吧，带着那女魔再去死者墓前道个歉反个省就差不多了啊。”
“不行！”钧天上君反对道，“缥缈月早被那女魔迷了心智，她所说的话又怎能当真！”
水盈虚月上手，缥缈月眼神冷冽，却尘思却将拂尘轻扬掩住缥缈月的身姿。
“那道君意欲何为？”
“除非……缥缈月自废七成功体并让女魔到死者坟前谢罪！”
　此话一出，昙华无盛一时陷入入了沉默。
蹈足神情一凛，酒壶一收，挡在缥缈月之前，“喂喂，超过了哦。”
却尘思嘴边的温和笑意也不再，与鹤白丁一起隐隐护着缥缈月。
“言语既是无用，那便……＂
＂吾答应你。”
缥缈月轻声道，仿佛做了一个再平常不过的决定。
“缈月好友！”
“猫毛儒！”
缥缈月手一扬，止住了涉足与蹈足的话语。
“无须多说。”
而后又看着崇真三誓，冷声道，“吾会自废七成功体，但吾有一个条件。”
眼见皓足已退数步，崇真三誓的态度也不似之前不可言喻。
“但说无妨。”
“由吾来代替君海棠到死者坟前谢罪。”
“缥缈月，你……”鹤白丁转过身，面对着缥缈月，褪去了往常的嬉笑，严肃的不像是他。
“吾意已决，无需多言。”
“比起你万年的修行，你的信念，你的坚持，那女魔……便如此重要吗？”
“……对。”
鹤白丁后退一步，像是在愤怒又像是在难过，而后化光离开昙华无盛。
却尘思伸出手，似乎是想要拦住鹤白丁，伸到一半，又将之收回，他看了看缥缈月，叹了口气。
“好友……”
为那蓝王闹到如此地步，你又是……何必呢？
“缥缈月代罪人君海棠向诸君赔罪。”
“缥缈月代罪人君海棠向诸君赔罪。”
“缥缈月代罪人君海棠向诸……君赔罪，咳咳……”
一声又一声的赔罪，一次又一次的跪拜，混杂着鲜血和她的傲骨……
孤高清傲的缥缈月啊……终是被拉入了泥淖……
谢罪终焉，被废功体的缥缈月终是体力不支，摔倒在却尘思怀里。
“好友……”
“却尘思……带吾回昙华无盛吧，此后，或许就再也见不到了呢……”
“为何……”
“吾已决定，带着君海棠退隐至长桥卧雪。”
长桥卧雪……
那是她从前苦修的地方。
一个四季都下着温暖的雪的奇异之地。
待到春天来临时，她会种下一片海棠，只是不知道……
那个人是否会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