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良】童养媳（中下）(2)

加上孟鹤堂父亲去世之前曾经给他写过信，让孟鹤堂把周航当成胞弟好好对待，两个人早晚得传宗接代，不能让周家断了后。
孟鹤堂从来没有问过周航的意愿，他喜欢周航，可周航却从来只是听从他的话。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他只说：“航航，以后我们一辈子都在一起，孟哥会好好照顾你。”
周航懵懂地点了头，隔天俩人就拜了天地。
孟鹤堂看完父亲的信，几宿都睡不着，犹豫不决中，父亲去世的噩耗传来，那时候正好期末，他只有在父亲下葬前一天赶回去。
孟鹤堂还记得那天看到周航的时候他正红着眼哭成泪人，旁边一个周航从小很喜欢的姐姐抱着他安慰。孟鹤堂看了很久，终于走了过去，他把周航拉起来，死死抱住，仿佛那是他们的最后一个拥抱。
“航航不哭了，孟哥回来了……”
“孟哥会好好对你，无论如何，你都是我的弟弟。”
周航那时候正难过，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只是点点头，埋在他孟哥怀里哭得伤心。
从那之后，孟鹤堂就再也没回去了，他怕看见周航又会控制不住蠢蠢欲动的心，他不能耽误周航，后来渐渐也就自我催眠式地忘记了，只余下床头的照片在晚上陪伴着他。
孟鹤堂看着如今的周九良欣慰又苦涩，因为他发现自己一直以为的忘记根本就是自欺欺人，他不过是将那份年少时便衍生的感情锁在了布满风尘的柜子里。
直到今天，有人轻轻吹了一口气，将满身尘土散去，用严丝合缝的钥匙打开了锁。
一切都回归了原位。
可孟鹤堂现在不敢向前，他小心翼翼了多年，更何况以前的孩子现在出落成了这么优秀的人，他更加不敢吐露心里沉重的爱意了。
周九良是翱翔九天的凤，不该被他的感情累于尘世。
“怎么进城了也不跟我说一声？”
周九良瞥过眼，轻声说：“我去找过你，两年前，可是去的不是时候就走了。”
“什么叫不是时候？你来找我还要挑什么时候？”孟鹤堂觉着不是滋味儿，他卡住周九良的下巴让他看向自己。
周九良后颈被按住，他不敢直视孟鹤堂的眼睛，同时被用力握住的下巴逼得他不得不迎上愠怒的目光。
周九良的脾气却也早就不是曾经温温吞吞的模样，他扶住孟鹤堂的手腕扯了下来，没什么表情地迎上去：“你和女朋友亲亲我我的时候。”
孟鹤堂诧异周九良如此直接的话，回忆里那个软糯的团子彻底被眼前清风明月的人取代，良久不知道该说什么。
“航航……”
“先生，我现在叫周九良。”周九良倔强的眼神和变换的称呼刺痛了孟鹤堂，他想他有些明白这两年为什么周航的变化这么大了。
孟鹤堂苦涩地开口，“好，九良……我早该跟你说清楚的，当初我离开，是不想耽误你，你对我只是依赖，你年龄小，爱情这东西你还不懂，我怕误导了你，以后会害了你的前途……”
“——你问过我吗？”
孟鹤堂被截住话头，只听见周九良的话越说越快，语气也愈发颤抖，“你有问过我一句喜欢吗？你有问过我未来的打算吗？你问过我为什么从小就爱跟着你，甚至同意和你拜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