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彩缤纷小说粉段子—多重人格患者的罗曼史(4)
“嗔”最终也走了,可能他知道,这样下去,这个宿主可能真的会死,而我也因此成了正常人,凭借正常人的身份活了下来,自然也就通过了所谓的精神病治愈考试,但是说实话,现在的我,已经分不清自己到底是谁了。
今天我从精神病院出来了,就好像出狱一样。我记得《笑傲江湖》里有一句话说得好:“有人就有江湖”,但是无论是从监狱出来,或是从精神病院出来的人,就好像被社会抛弃,成为了一种边缘人,那到底是这句话错了呢?还是说,当我们进到监狱或者精神病院的时候,就已经不算是人了。
一年后的街道,变化不大,但是去失去了熟悉的气味,空气中混合着腐败,潮湿的气息,有时候我会称它为“老人味”,我很讨厌这种味道,甚至医院中的来苏水味道都没有让我这么讨厌。老旧的房屋走廊,透不过很多的阳光,墙上狭小的窗户已经没有了玻璃,只剩下单调的蜘蛛网在风中摇荡。楼道里的声控灯还是那么灵敏,一个轻轻的脚步声就可以叫醒三个楼层的灯光,真是令人怀疑是不是有另一个人帮我开了楼上或是楼下的灯。
母亲有严重的洁癖,因此我用了差不多8个小时来清理房子。天黑了,我把家里所有的灯都打开了,万幸所有的灯都正常,坐在工整桌子旁边抱着一桶泡面,举着筷子,却出了神。然后我开始和空气对话,就像以前那样,我虽然知道周围不会有人回应我,但是我依旧这样做,因为我不习惯一个人。我像一个精神病,虽然我知道,我已经好了。
2016
年3月25日 天气:晴
人们有很多方法证明我已经成功地摆脱了精神类疾病的困扰,社会也可以用很多方式证明我依旧是人,但是我知道,我并不是这样。再有力的证明也不会让同事接纳我,再权威的诊断也无法帮我把辞退书退回去。当我失去工作的那一刹那,我就知道,我已经无法在作为正常劳动力被社会所接纳了。
这一刻我知道,我的社交圈子正式的被某些神秘力量封闭了起来,妥当的说,我是被这股力量抛出了所谓的“江湖”,邻居搬家了,我从阳台的窗户看着他们搬家的全程,他们走的时候,看了看我的这座房子的窗户,我不知道他到底看没看到我,但是我感受到了他的紧张,或是惊恐,又带有一丝的释然。我去小区内的小超市,我从售货员小刘的眼中,看到了慌张,躲避,还有厌恶。
我被抛弃了,被谁抛弃?怎么抛弃的?这些其实我都不知道,我只知道那个精神疾病史的潦草签名还有刺眼的红色印章似乎宣告着我的死亡。早上起来,我眼睁睁地盯着天花板好长的时间,我发现我开始不太适应这个“新家”,我对周围开始麻木。我于是又开始说话,这次说话的对象是黄蝶,但是,我发现我居然没有办法进行下去了,因为,我实在是没有办法假装黄蝶的存在,她在我的意识中,和其他的人格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