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中盛开的少女(2)

学校要求一男一女一组，而我们班男生偏多。赵付恒搭住我的肩说：“看来只好咱们两个组兄弟组咯。” 我正要点头，却发现几乎每个女生都有了同伴，但没有人找李雾羽组队，她也不去找别人。是呢，她平时都不大和男生说话的。
于是我拍拍李雾羽，问她：“我能和你一个组吗？” 她开心地答道：“好啊！我还以为我得一个人一组了呢。”我回给赵付恒一个抱歉又得意的微笑。“那我去给班长报了哦。”我起身说。
重阳节那天，我们先全体到山下，然后小组自由行动，最后在山顶集合。这不是座难爬的山，很快就可以走完。虽然要求了穿校服，却没多少人穿。我和李雾羽成了罕见的“校服组合” 。因为我知道她一定会穿。
解散后， 我从书包中掏出相机。秋天的山景很美，五彩斑斓的不是花朵，而是树叶。在这种背景下，白色的花更好看吧。我想。
上山的途中，我们话不多，我一直在拍照。
李雾羽已经气喘吁吁，赶不上我的步伐，却也不说。我回头看她一边擦汗一遍努力地走，提议道：“累了吧？先歇歇吧。” 她点点头：“好啊。”
我脱下外套铺在地上坐下，她也这样做了。我问 ：“你怎么不穿平时的衣服呀？你们女生不都不喜欢校服吗。”她笑道：“学校要求嘛，我也没想到大家都不穿。”“我还以为你会穿你的白裙子。”我说。她一愣，随即咯咯地笑起来：“那件只有你一个见过。”
“不是还有你男朋友嘛。他也是咱们学校的吗？我和你组队他被看到了不太好吧？” 我半开玩笑地说，她的笑容却收住了。她盯着脚尖：“其实他也不是我男朋友啦……之前是我自作多情了。”“嗯？”
“郑万尘，” 她抬起头看着我，“我问你哦，男生会对一个不喜欢的女生很亲密吗？”我想了想，答道：“不清楚别人怎么样，反正我不会。”她点点头，抱住膝盖，“其实我早该知道的。我以为他主动和我接近是喜欢我的，可他隔三差五就换女朋友，却从来不是我。那次也是，他说他来找我，我以为他真的是来找我的，结果原来是新女朋友是咱们学校的。可他确实对我很好……”
她很低落，我不知该怎么安慰。
我轻轻拍拍她的肩：“有些人就是那样。你不喜欢的话，离他远远的就好了。” 没想到的是，她果真点了点头，说：“嗯，我也决心不再喜欢他了，也尽量在避着他了。”
我心里不知怎的一阵轻松。 
可是却有眼泪从她的脸颊滑落。她轻轻抽泣着。我慌了神，递给她一张纸巾。“谢谢。”她接过，小声地说，擦了擦泪。
这还是第一次见她哭，平时她的脸上总挂着笑容。她的眼圈红红的，眼眶湿润，引人怜惜。
我举起相机，说：“再哭的话，我就拍下来哦。” 她破涕为笑，用手挡着镜头：“讨厌，不要拍啦。”这种带着鼻音的撒娇般的语气令我心底一软。我也笑了，放下相机。“谢谢你安慰我，”她站起来捡起衣服，“歇好了，走吧？”
我起身：“嗯，向前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