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YS｜堂良】你如月光｜民国 同人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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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呦～”尖利的女人声音从对街传来，装载着腌臜。
“这不是孟少爷吗，哦～不对，早就什么少爷了啊～”
街道上本来行色匆匆地人们都停了步回头看着。
有些是好奇，有些是同情，有些是优越感。
孟鹤堂没有说话，压低了帽沿，疾步离开。
 他要去操办父亲的葬礼。
葬礼上，父亲的妻妾们哭作一团，抹着眼泪指天指地。
排面过后，孟鹤堂分发了父亲的遗产。
少得可怜。
姨太太们捏着钞票，奔向美好的新生活去了。
皖南警备司令府，正式关门。
“来，来，小樱啊，再陪我喝一个。”
装潢华贵的厢房里，酒宴正中。
 一个中年男人坐在中间，身边围绕着莺莺燕燕。
皆是穿红戴绿，擦着香粉的姨太太。
 大太太看不下去，干脆就没来。
女人们或娇媚或诱惑地笑着。
“司令啊……你……”戴着看起来就份量十足的眼镜，头发梳的板正的男人站起来，婉转地推掉敬酒。
“司令也要放宽心，这上级的指示肯定也是三思而后行。”
 “就算收了您的兵权，您还是万人之上的司令。”
看着一杯又一杯酒桶似痛饮倒下的皖南司令孟徐郡，宾客们叹了口气，纷纷离开。
皖南孟氏一族宣告衰败。
孟家已经没有那么多的银两来供曾经的孟鹤堂挥霍了，在赌场和舞厅里打下的白条也无力偿还。
孟鹤堂向来高昂的头重重地低下来，为了贴补家用和还债在舞厅里当小侍。
许是为了方便，许是为了面子，他每晚都住在舞厅里。
虽然算不上手脚麻利，倒也勤恳。
 今年他不过二十一。
月末，他捏着一叠钞票向家里跑去。
拐弯抹角，兜了大半个城池，走在不知名的巷子里，只为避开那些目光。
或许是有些高兴过头，他沉沉地撞在巷子里一个少年的身上。
做侍者久了，还没看清他的脸，抱歉和低头哈腰顺嘴就流。
少年也被吓了一跳，赶紧扶起他，两个人的目光交汇。
 那是一双极神气的眼睛，少年清秀且干净。
少年赶忙说着没关系
 “先生下次走路要当心看路啊”
 “我叫周九良，就住在这里，你可以来找我玩儿”
微微一颔首，孟鹤堂接着向家里跑去。
十米，
 三米，
 一米。
孟鹤堂推开门。
孟徐郡倒在血泊当中，遗书也被血染红了大部分。
只依稀看得出
万念俱灰。
葬礼过后，再无军阀孟氏。
孟鹤堂细细抚摸着门锁的花纹，许久，转身离开。
他今天要离开皖南，前往延安，加入共产党。
 年纪算不上大，志向极大。
没落之后，昔日里的狐朋狗友早已经不再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