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甜】09(2)

吹了吹杯里的热茶，谢金看着小孩儿，脸上带着笑意:“你这才多大的孩子，倒学会感慨了。不过也对，你看你，从小想的东西就和同龄小孩不一样。我记得你上幼儿园那阵，有一次我去接你，一道上你还哼哼着十三香呢。有时候放学没有事儿了，你就跑到广德楼来，你当时个儿小，后台人也不敢拦你，就让你直接进后台了。”
聊起自己的童年，或者直接叫黑历史，德云社几个早来的都是见证者。
当年谢金大学毕业，本想着当一名公务员，能有个稳定收入。但结果种种阴差阳错，还是没能如愿。谢天顺老祖看着儿子，说:“我正经八百教你说相声吧。”
有了郭梨宁那年，德云社在北京以及全国的知名度开始大幅增加。家家户户都知道了有个叫郭德纲的，和于谦还在说着小剧场相声。从小，班上老师一看名册，看见有个姓郭的小女孩，就心里有数，这是说相声家的孩子。
谈到被迫表演才艺，谢师爷和郭二小姐总是感同身受。
“每年文艺汇演，我们老师就说，呀郭梨宁，你爸爸说相声的，汇演你可得出个节目。我心想我哪儿会啊，当时我也就二年级。回来上张一元后台，现和岳哥学了一段游西湖。练了没几天就上台了。”郭梨宁吃完茶点，从纸抽里拽了张纸擦手，又把小盘子递给谢金，“这个挺好吃的，师爷您也来点。”
谢金拿了一块，说了声谢谢，回忆了从前:“我小时候也是。班主任都说，你们家祖祖辈辈干这个的，你不来一个就说不过去了。”
都是天津人，又有着一点相似的成长经历。因此谢金也格外和郭梨宁这个小朋友聊得来。
刚记事儿的那年，老祖谢天顺和马志明先生还是搭档，马先生常来谢家排节目，说活，谢金就在一边看着，耳濡目染，倒会了一些贯口和地方小曲。
“那师爷，您想过长大后说相声吗？”郭梨宁手托腮帮子，靠进沙发里，和师爷问话。“没有。我都不觉得我有什么天赋，提到上台害怕的说不出话来，就当爱好玩了。”谢金揉揉头发，喝了口热茶把点心顺了下去，“大学毕业后吧，我爸开始正经教我。老爷子是真认真教，大部分都是主说和主唱的。”
郭梨宁点点头，又拿了一块小饼。在她印象里，师爷嗓子亮，唱的也好，有味儿。
德云社十周年在民族宫的演出，在后台闲聊的功夫，郭德纲先生问起了谢家公子的近况，听老祖说也开始学了相声，有意想让谢金进入德云社。
“来年三月，我到了北京，和老爷子演了两天。第一天《开粥厂》，第二天《卖布头》。”
“一个贯口，一个柳活儿。师爷这不你强项嘛！”郭梨宁坐直了，往前凑了凑。却看见师爷叹了口气，“说的其实挺差劲的。虽然郭先生是把我留下了，但我现在想想还是挺遗憾的。”
眼看师爷提起从前有些失意，郭梨宁心想赶紧把话题岔开，说道:“哎师爷，我听老舅说，你们这次跨年返场要排新曲目啦，你和东哥唱什么啊？”谢金掐掐小孩的脸，两边一用力，嘴就嘟了起来。
“保密。”谢金咧嘴一笑。颇为兴致的揉了揉小孩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