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使(3)
心中一阵刺痛,我视为亲人的沙皇殿下,改变了我的人生的沙皇殿下,我与他,在他人眼中,只不过是主人和狗而已。
塞莉没再说话。
终于,人散尽了。
我跺了跺有些发麻的脚,刚想走_上前去,却发现墓前站了一个人。
身着一套笔挺的西装,领带系的端端正正,让我误以为是远方岛国上的那位绅士。
他蹲下身来,在墓的左右两旁埋下了种子。不知是雨是泪,蓝色的眸子里闪动着光。
一-阿尔弗雷德先生。
塞莉了分辨了出来,她抓住了我的衣角,让我留在这。
我忽的想了起来,第一次从塞莉手中接过的东西,是个棕色的纸包。
随后的几个月,沙皇殿下的窗台边露出了几点黄色的花瓣,却被一场寒流所扼杀。
“这片土地,除了森林与小麦,还真的是什么也长不出来啊。”他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随后让我把落花处理掉。
果然,我的殿下,心中一直向往着来自加州的阳光啊。
沙皇去世的一个月后,第一-批美国士兵被送向战场。
俄/国...不苏/联却因内乱退出了战争。
新上任的的这位主人,与沙皇殿下十分相似。
却不是我熟悉的金眸。
虽然他一意孤行的走上了与世界不同的道路,我却依旧保持着原来的职责。
从二战时期的患难与共,到冷战时期的对峙,到后来的,他不见了。
我都一直保持着信使的任务。
我与塞莉都没有长大变老,甚至几十年过去,我们都还保持着初识的模样。
对比,我们只能得出这样的结论- --我们已经成为国家的一部分。
国家不会衰老,他们只会永远保持着世人熟悉的模样,突然消失在世界上,并渐渐淡化在人们的记忆中。
塞莉有时也会向我抱怨阿尔弗雷德先生的孩子气:
“赌上了生命才从那西装里逃了出来,却又穿着出席葬礼。
“明知道这种土地上生长向日是很困难的,却每年都跑来看。不过也真是奇怪,这向日葵,开的到旺盛。”
“我到现在都没明白他在想什么。
对此,我只能付之一笑。
最新一批的种子都发芽了,看着它们小小的身躯,在西伯利亚的风中挺立,不禁想,
这一次,会不会开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