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九】金风玉露（二）(2)

段云直起身子对朱祁镇做了个“请”的手势，并说：“这是我的师父，也是昆仑派的掌门紫栖真人。”
等入座后，朱祁镇见这小少年为他斟了一杯茶，这才转身带上门出去了。
看着茶杯里的茶水，朱祁镇暗自吃了一惊，他平时喝的茶颜色都比较清，可是这茶，色泽剔红，近似血液，拿起茶杯微微一转，茶水也微微一荡，没有一点茶叶掺杂其中，看上去十分纯粹。轻轻一嗅，一股幽香传来，倒是分外好闻，朱祁镇犹豫了一瞬，还是抿了一口，顿觉甘绵不断，味觉非凡，不由得赞叹了一句：“好茶。”
紫栖捋了捋胡须，淡淡一笑：“只不过是采了些山中的雪菊泡制而成，得了几分花的香气罢了，算不得什么好物，承蒙圣上喜爱，倒是不胜荣幸。”
朱祁镇心中一凛：“真人既然知道我的身份，那可是知晓了我的来意？”昆仑传承悠久，在大明建立之前就存在了，太祖当年据说还承蒙了他们的帮助，在这位仙风道骨的老人面前，“朕”这个自称着实说不出口。
 “圣上此番前来，可是为了封印一事？”紫栖为自己倒了杯茶，嗯，云儿泡茶的水平又精进了。
 “正是！”朱祁镇连忙掀开自己的斗篷，将一直护在怀里的婴儿露了出来，“父皇离世前曾给了我一张密旨，上面提到了一些有关天书和封印的事情，但是语焉不详，最后也只说若是有什么疑问，可以来找昆仑派寻求答案，这么多年都平安无事，我也快要淡忘此事，可如今阿九出生眼瞳异象，猛地就让我想起了这桩旧事，还请真人能为我解惑，也看看小女的眼睛可否有什么问题。”
紫栖沉吟了一下，说：“在此之前，可否让老夫看看小公主的真容？”
“自是可以。”朱祁镇将阿九送到了紫栖的面前，紫栖伸手抱过，看着小女婴圆溜溜的两个大眼睛直勾勾地瞅着他，咧着嘴咯咯的笑，不由得也笑了：“小公主倒是个胆子大的，见到生人也不怕。”
紫栖细细看着阿九的眉目，双眼银光微微泛起，与此同时，阿九的右眼一道金光也很快闪过。
“这小娃娃……”紫栖挑眉，这么外显的封印，他还是头一次见。
“真人，如何？”
“公主身上的封印如此明显，老夫所见也是第一次。”
朱祁镇顿时有点紧张：“这可是有什么不妥？”
 “一般来说若非持印者自身引动，封印都是隐而不见的，不过小公主是天生带有封印，再加上日封印有些特殊，或许才造成了公主的异瞳。”
“不知这日封印有什么特殊之处？”朱祁镇来之前也是做了些功课的，天书阁出名不仅仅因为里面守着本天书，还因为里面有不少奇书宝录，孤本珍藏。有心寻觅之下也让他知道了不少，但这些终究是皮毛而已。
“封印为虚，它需要一个载体，而大部分封印都是附于人身上，直到那人死亡或者传给新的持印者，但是日封印不同，它并不附在人身上，而是附在龙脉上。
只要龙脉不断，封印自然无虞，若是气数已尽，它自会去寻新的龙脉，圣上可明白其中关键？”
“这……！”朱祁镇一时震惊的无以复加，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那为何阿九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