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历经九死一生,为她而来,从此不论天堂或是炼狱,他都要和她一起走到底。(2)
“不对,是维斯塔。”
“……”
几个和沈算熟悉的年轻警察忍不住调侃起来,沈算面子上有些挂不住,正要开口训斥。
“蛇发女妖美杜莎。”
男人低沉的嗓音响起,隐隐带着一丝淡漠。
“陆队果然有水平!”沈算瞬间站得笔直,开口的刹那同时完整转体一百八十度和敬礼的动作,看得众人目瞪口呆。
可是下一秒,沈算讨好的笑容就这样僵在了脸上。
一片沉默中,南慕顺着沈算的视线看过去,入目,是一张皮相极好的脸。
男人的五官俊美而出挑,一双黑眸幽暗深邃,仿佛能洞悉一切。
长身鹤立的男人,面色沉静,穿着深色衬衫、黑色长裤,浑身透着一股清冷疏离的气质。
片刻的失神过后,南慕朝着男人走了过去。
“你是报案人?待会请跟我们去局里一趟做详细的笔录。”
男人的视线落在她脸上,却久久没有回应。
他就这样旁若无人地看着她,浓黑的眸如墨一般,映出她的倒影。
好半晌,直到南慕以为他不会再开腔,才听到那个“好”字。
*
审讯室里的灯光亮得晃眼,南慕晃了晃手里的笔,淡淡地看向对面的男人。
“姓名?”
“秦靳北。”
“性别?”
南慕话音刚落,身旁的沈算不禁挑眉,这是什么鬼问题……
印象中南慕一毕业就进入刑警队实习,当新人那会,没少被他们刑警队这帮大老爷们使唤,是出了名的好脾气。
可是今天南慕的态度,倒真是新鲜。
“性别?”
见秦靳北不回答,南慕眉心微蹙,重复了一遍问题。
“需要证明?”
男人面色平静地说道,一双幽深的黑眸直直看向她。
语气似乎带着隐约的暧昧,又似乎没有。
“咳咳,”沈算见南慕的脸色隐隐有几分难看,索性把话茬接了过去,循例又问了几个问题。
“昨天凌晨一点半左右,我从外地坐高铁回来,因为时间太晚,在附近找了酒店住下,今天中午退房之前,发现对面的房间门开着,我走进去看见女死者躺在地上。”
沈算点点头,正要继续发问,南慕率先开了口。
“你看见对面门开着,觉得可能有异常情况,却没有联系酒店工作人员,而是自己走进去?”
“当时房门半开着,我闻到福尔马林的味道,认为有可疑,所以进了房间。”
“秦先生是南江大学心理学系讲师,平时从事的工作似乎不会接触到福尔马林,为什么会对福尔马林的味道这么敏感?”
*
终于做完了笔录,审讯室里只剩下沈算和南慕两个人。
沈算准备离开前,蓦地扭头看向坐在那里纹丝不动的南慕,脑海里不禁回想起刚才的那一幕。
“我母亲曾经是法医。”
秦靳北仍然是那副冷静又带着几分疏离的态度。
到这里,笔录已经差不多结束了,沈算准备送秦靳北离开之际,却发现男人坐在那里,慢条斯理地卷着袖口,看那个架势,似乎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