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寄人间雪满头（八十）

“这男孩儿是张老师徒弟我儿子。”
“这女孩儿是九郎徒弟我闺女。”
听着两人互相介绍孩子，洛珞和台下的楚彤相视一笑，这两个呀，就算都已经为人父了，还像个长不大的孩子似的。
小线天拿起桌上的御子板在手里敲着玩，身边的师父和爸爸就那么偏着头看着他，满目温柔。
“卿卿，我们唱个歌好不好？”张云雷轻轻牵住卿卿的小手柔声问道。
卿卿仰着头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他，被自家小公主这么一看，张云雷只觉得自己心都要化了，拿起自己的御子板，“卿卿，我们唱个白蛇传好不好？”
“哎哟张老师，您歇歇，歇歇，甭糟蹋咱闺女了。”杨九郎故意打岔道。
“去去去，我说唱那个了吗，我说的太平歌词。会唱吗，会的有我多吗，跟谁学的？”张云雷灵魂发问，“卿卿，甭听你师父的。那杭州美景盖世无双……”
卿卿到底还小，虽然没少听这一段，但还是咿咿呀呀跟着不知道唱了些什么。
冯爷上来把两个小家伙抱回后台，洛珞见状也准备下去却被张云雷叫住，“跑什么呀，怕我吃了你啊。”
洛珞理了理头发在他身边站定，微微一笑道：“我这不是有眼力见儿吗，今天是你俩十周年，哪有我什么事儿啊。”
“你可少看点网上那些乱七八糟的吧。来吧洛老师，唱一个吧，不然今儿怎么下台啊。”张云雷打开扇子遮住脸，只留出藏着笑意的一双眼睛。
洛珞眼睛亮了亮，接过杨九郎递来的话筒，柔声道：“这今天我也没有准备什么，前段时间我听到了一首歌，我觉得很好听，这首歌叫《敢教天下无风尘》，我们一起唱好不好？”
这下倒换了台下的二奶奶们愣住了，直到洛珞开始唱第一句了她们才回过神来，大声跟着开始唱：
“醒目一方拍案前朝风雪，两眼嬉笑醒世文章。试一嗓方赢得满座惊堂，拂衣生风出将入相。山海能收入腹中藏，也有古今事书浩荡，伤怀时能唱飞花落故殇，潇洒时可讲兵过瓦岗。这一生围城不过两方寸，窄处有谁指尖温存，赤诚肺腑不肯作等闲分，便要一心留赠知己人。纵情节沦为戏文或秘闻，偷得小团圆一两分，难得独行跌宕红尘滚滚，他若似花便自有爱花人。”
张云雷拄着扇子笑意吟吟地看着她又看着台下的观众，眼中不知不觉又是水雾弥漫，这不是他第一次听到这个调，那一年节目录制，他的姑娘们就在录制间隙给他唱了这首歌，她们说这是自己写的，是专门为他写的，他从来不敢设想，有一天他的小姑娘会带着所有的姑娘们为他唱这首歌。
洛珞飞快擦去眼角的泪水，扭头看着两人，“角儿，九郎哥，周年快乐。”
“谢谢媳妇儿。”张云雷抱住她，在她耳边轻声道。
后台的演员都上了台来，洛珞也退到人群后，安安静静地看着聚光灯下那两人并肩而立，她有些时候在想，如果她能早点遇见他们，是不是就能看着他们一步一步从清秀少年到如今的翩翩公子，从上台时的彼此陌生到如今的默契无双，那该有多好。
“往后余生，风雪是你，平淡是你，清贫也是你。荣华是你，心底温暖是你，目光所至，也是你。”张云雷和杨九郎挑了一首《往后余生》，往后余生，无论风雨坎坷还是一马平川，台下他们不会是一个人，台上也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