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里祥音 06 （孟鹤堂同人文）(2)

反倒是自己，原本就比一般人心思更重，总担心考不到心仪的学校。
又记挂着孟鹤堂，怕他笨手笨脚，做不好助理的工作，因此难免分神。
世上事往往是失之毫厘、差之千里，心态上的一点小变化，反应到成绩上就会一落千丈。而越是考不好，她就越容易焦虑，等到真正走进考场的时候，整个人的状态已经疲惫至极。
爸妈一直在问她考得怎么样，祥音不愿意答复，问得狠了，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出门。
孟鹤堂也有一通电话回来，大概听说她考的不好，问她要不要去北京转一圈，玩一玩散散心。
祥音既想去，又不想去。
怕给他添麻烦，又实在想念他，犹豫再三。
拿到成绩单的那天，她看着分数实在没脸见人，不敢让爸妈知道。坐在教室里想了很久，偷偷回家拿了自己攒了很久的零花钱，大着胆子跑去北京。
这是件现在想来也觉得后怕的事，果然初生牛犊不怕虎，年轻是会给人以无畏的。
她愣是自己摸到了德云社门口，等不到人，就软磨硬泡死皮赖脸地说是于大爷家的亲戚，几次让人给轰出来。
实在没办法，拿身上最后几块零钱用公共电话打给孟鹤堂。揣着成绩单，身无分文在街上等他的那一刻，才第一次觉得人生不易，万事皆苦。
满打满算，祥音在北京一共待了七天，跟着哥哥管谦儿大爷叫干爹，也跟着哥哥住在干爹家里。
于老师还专门给孟鹤堂放了假，他一点没问祥音有什么打算，不问她怎样孤身跑来，也不责怪她莽撞任性，只是带着妹妹在四九城吃吃喝喝，到处晃悠。
到了第六天晚上，祥音自己就憋不住了，跑到孟鹤堂屋里，把心事全部说给他听。
她到最后一把鼻涕一把泪，几乎泣不成声，但至少意思说得明白。
“我想复读。”
孟鹤堂递了纸给她擦眼泪，总算松了口气的样子。
“好。”
他点点头，冲她笑了笑，眉眼弯弯，轻易地让人安了心。
“只要你想读书就好。”
父亲打过好几次电话，骂祥音没出息还胆大包天，也第一次怨他这个做哥哥的，一味包庇。
父母的意思是，女孩子不必读太多书，反正已经成年了，既然考不上，出去工作也是一样的。
可孟鹤堂不这么想。祥音聪明又肯学，比他强太多，如果这么随便地就选择放弃，连他都觉不甘心。
“咱俩想到一块儿了。哥也想让你复读。”
小县城里，中学毕业是常态，尤其女孩，没有谁家愿意花钱再供复读。况且一旦考不上，又容易招人笑话。
祥音只敢和哥哥讲这些，便是没抱多大希望。
“哥...”
她刚刚咽回去的眼泪，好像又泛上来。
“你想读书，哥供你。”
“我们小小这么聪明，不仅要读大学，以后还要念研究生，念博士呢。”
二十三岁的孟鹤堂，借居陋室，身无长物，却对着十八岁的孟祥音，许了一个令人无限憧憬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