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白书（张云雷视角）[二]

“我渴望有人至死都暴烈的爱我，
明白爱和死一样强大，
并且永远地扶持我。
我渴望有人毁灭我，
也被我毁灭。
世间的情爱何其多，
有人可以虚掷一生共同生活却不知道彼此的姓名。”
———珍妮特·温特森
“你再说一遍。”
“只是一个小环节，小包袱。”
“不是这句，再往前。”
“好……（不略不略略）…我不离开你。”
“我还就告诉你，张云雷，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哎，我就是逗不了哏啊。”
……
（你怎么会逗不了哏呢，我知道的，你也说过的，只不过我眼窝子浅，总是才刚回忆起，就有些控制不住情绪了。）
其实他不知道，我看向他的时候，其他的，无论什么，就都看不到了。
即使是余光，都舍不得留出分毫给予旁人。
……
“我五个月白等你了，是不是我？你看看德云社那些受伤的人，哪个留得住搭档了，你看看，除了你，谁留得住搭档了？”
……
“怎么着，我捧哏还是公司合理避税啊。我这是工作知道么，换了旁人我还不给捧呢。之前那不是你让我打补丁么，不是你号的活嘛。不是说我不逗哏，是因为我就想给你捧哏，知道么？”
我知道，我真的知道。
所以，谁要是说杨九郎一个不好，怎么不对，我就把谁撅了，搁在一边理也不理，反正九郎也说过“一般的泼妇打不过张云雷”，在我这里，杨九郎对我张云雷就没有不好过，从来没有。
一直，特别好。
[我的声音在笑 泪在飙
电话那头的你可知道
世界若是 那么小
为何我的真心 你听不到]
……
“我俩都五年了。我俩这五年，有喜欢的、有爱的、有质疑的、有喷的、有黑的……都有。我知道今天在这都是爱我的，肯定你们会说没有，但是要接受现实对吧，然后经历了这么多，今天在北展剧场，还是起满坐满这么多人喜欢我们俩……”
……真的感谢。
（生日场，我不是没看到你落泪，我只是知道——如果真真切切看向你，与你对视，我一定会落泪。
而今天，我不要哭。）
所以这是唯一一次，我只能将他安放余光。偷偷看着他……看着他偷偷侧身擦泪，看着他那么深的鞠躬，看着他转身下台……我几乎就快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身体里的每个细胞都在疯狂抵抗，想要摆脱大脑理性的支配，想要追上他，想要抓住他，想要……
可我不能。
……
[我也想把爱宣之于口
也时常对未来心怀侥幸
希望能得世界允许
坦荡一次喊他姓名
再说爱意]
看着他的眼神一直徘徊我的周身，几乎能窥穿我的余光直直望向我心底的隐秘。我只能狠下心彻底转身面向台下万千观众，阻隔他的视线，也切断自己的余光。
我与观众互动合唱，笑的没心没肺见牙不见眼，顺理成章掩饰眼底几乎控制不住的潮湿，还不禁腹诽——“如果我也能像那个傻憨憨的杨小瞎儿就好了，大抵只要不做出擦拭动作或忍住眼泪不滴落，可能就不太会被发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