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募(2)

“我们的确出生在俄国，老先生。我知道你非常想听我们说些什么。”
“可我是个德国人，无非是听段。事而已。”老人已经把烟卷燃掉了一半，他似乎一点都不着急，一脸的平静，一脸的令人狐疑。
“德国？”
“是的，德国的汉堡，我父母是商人，因而我从小到大就对钱非常着迷。自然成了一个商人，可是现在的生意不好做，可又不能等着它们烂掉，不是吗？好比肚子里的故事一样，不能随他去。”老人直起腰来，又悄悄低头看了看怀表，“呀！瞧我这记性，东西还没有装呐！”
“什么东西？”
“别说这个啦，”瘦子一把拉过那个伊万，“该和老先生道别了，我们的工钱那船老板还没给呢！”
“可是这……”老人看了看，自然要想这是哪一出，他吃惊的同时又觉得好笑， “还有别的故事……”
“不着急吧！”瘦子拉过孩子，“如果您要雇我们-我猜的不错吧，这顿饭钱我们付！请等一段时间吧。哦对了，我叫马马洛夫，”他说着就从口袋里往外面掏些零碎的钱币来，“快点结账，要来不及了！”
几个硬币滚了下来，这个叫马马洛夫的人一个拽过叫伊万的孩子，直往街那头跑，免得被撞上的人骂上几句，他们是那么的焦急万分，留着这些个目瞪口呆却又不晓得干什么的人。
“怎么了？老先生？”一个怯生生的服务生走了过来，看了一眼那堆不伦不类的钱，“这是……”
“我付吧，多少钱？”老人说着把那几个硬币捡了起来，又去摸口袋，把这叠钱放入一个小包里。
“唉，这世界上叫马马洛夫的怕是多了去了吧……”他走出门时，这么自言自语道。
托洛茨基显得非常的不定心，似乎他被什么东西勾上了魂。他到处转着，到处看着，不坐也不说，仿佛在焦急的等待着什么。此刻，拿着铁锹的妻子出现在他眼前，他一下子就显得非常的高兴-这是这个平时不显山露水的人根本不可能出现的样子。
“嘿！铁锹来了，你这是……”夫人一把扶住他的衣袖，“亲爱的列夫.达维多维奇，请告诉我，你到底怎么了，这么一段时间，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难不成你跟我说这个房子后面有什么宝藏？”她的表情是那么的奇怪，但又有点好笑，至少现在，他的丈夫不是那种天天愁眉苦脸的忧郁，而是平静如水、富有生活气息的普通人-相比于他这样的状态，她实在是不知所措。
“一切都好，一切都好，亲爱的娜塔莎。”托洛茨基此刻显得出乎意料的平静，“我们总不能在这异乡过一辈子吧？”
“即使如此，但是……”
“但是我们现在别无选择，对吗？”托洛茨基接过铁锹，“跟我去花园吧，那儿的确有宝藏，你也许会认为我在做梦，但是我所说的一字一句，都不会骗你……”
“虽然说这是奥斯曼的王公贵族的地方，但是那里会有什么？”
“先不说这个，”托洛茨基侧着耳朵，又朝窗外望了望，他的目光显得异常的明亮，仿佛如炬一样的考量。
“凯末尔的人估计已经在路上了，”他自言自语道，“我的价码不算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