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蓝航线「褪色的光荣」(4)

我从不是很厚的积雪中探出了脑袋，看到了久违的一丝光芒。雪崩已经完全停下来了，而我眼前的唯一目的，就是找到附近被活埋的安。
“安，如果听到的话，就回答我一声啊......”
“安，我答应你，我会好好去笑的，我不会再哭丧着脸，回答我好吗，安——”
指甲被积雪冻得几乎快要脱落，手掌上遍布着斑斑血迹，即便如此，我也没有放慢我的双手，只要还有一丝希望。
安，答应我，活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我找到了安的小熊布偶，它不管在任何时候都保持着微笑。
我对着它笑了笑，然后继续向下挖掘着。
先是女孩的围巾，然后是昏迷的女孩，我把她从雪地里抱了出来，所幸她还保留着非常微弱的呼吸。
“安......”
我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女孩的身上，然后背着她向前走去。
“你相信奇迹吗，L？”我自言自语着。
在荒芜一人的山路上走了数分钟后，我的四肢将近麻木，维持运转的大脑也被风雪刮得一片空白。
前脚一软，我跪了下来，双膝在冰面上擦出一片血迹。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已经身受重伤，大片的鲜血从袖口溢出。
我大口喘着粗气，试图再次站起来。
无数次的死里逃生，无数次在战火中屹立不倒，只是......
“我好不甘心啊......”
看了看倚靠在背上的女孩，滚烫的泪水在寒风中变成飘絮的雪花，飘向远方。
“这条路，终于走到尽头了吗......博士，我来见你了......”
还没来得及吐出最后一个字眼，我倒在了面前的冰面上，感受着刺骨的寒风沿着冰面吹过脸颊的感觉，鹅毛大雪压在我的身上，渐渐堆积起来。
一切都将画上句号。
我眨着眼睛，闭上又睁开，这样毫无意义的动作，直到眼前出现了一双醒目的黑色高跟鞋。
“谁......”
洁白如雪的长裙，在风中轻轻飘舞着，那是不沾染任何罪恶的颜色。
那个人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站在我的面前。
我想抬起头，却再也无法做到了，全身被冻僵，只要眼皮还在跳动。
“救.....”
我眼前一黑，意识消失在凛冽的寒风中。
不知道过了多久，像是一个世纪一般漫长，我在自己的床榻上醒来，看着屋子里四处纷飞的火星，我知道自己活了下来。
社长坐在火炉旁，正在照看着床上还没醒来的女孩。
“安没事吧？”
他点点头，“你也太拼命了，明明自己受的伤更严重。”
我望着床上的女孩，心里五味杂陈，慢慢松开自己紧握的拳头。
“老大，我想过了......我要离开组织......”
许久的沉默，空气中只有炉火里噼里啪啦的燃烧声。
“为什么？”他没有回头看我。
“我们虽然名为Save，可是我们，却救不了任何一个人......我看不到胜利的希望，哪怕只有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