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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的闸门》序言(删减版,附按)

一、正文
当我与我们的朋友夏济安共事,在讨论中分享关于现代中国史课题的研究和想法时,他总能把握住问题的主要,而思想的光辉却超脱本题去向更深远处。夏济安对知识和理解的探求,以及对手中课题之间联系的意识使他能够游刃于各色人物与他们的问题。在这种探求里,对于我们的这位朋友来说,最棘手的问题莫过于寻找那些集权主义者试图以陈规烂俗重塑的,人们那残存的理智与情感的自由的火花。
(后删两句)
夏济安触碰到了集权主义者诡计中最大的问题。通过对其中受害者的个体研究,他们的角色和命运——研究,联合,去描绘复杂的对共产式方法敏锐的个人反应以及利用这种想法去实现的早期命令。在这条路上不断前进,夏济安便百无禁忌。他想象力十分丰富,快速抓住问题的本领使他调查的视界能包含进更多的人和情形,以及当时的政治因素。但对于他的朋友来说,在不改易其探索课题各个方面的动机、意象、想法的前提下,帮助他将这一系列的研究结果整合进一本文章相互关联的书里,是不易的。我们都认为随着时间的积累其成果将愈丰,而如今他的突然离世只留给我们整个故事他才浅尝的部分。他再也不能给我们看他准备扩写《介绍》的大纲了,他再也不能向我们描述那些分散的文章,更不消说曾提及的深究第二卷的想法。
本书所录夏济安的文章,主题十分接近不同性格及名望的人对教条与自由问题不同方面的看法。夏济安为他精彩故事集结的阵容全由伟大的作家组成,但鲁迅是个例外。事实上,夏济安并非完全是一个作家而更多的是一个政治代理人;而鲁迅在其生命的末期(《鲁迅和他的传说》)也不再是一个明确的作家,而是一个受折磨的人,在他笃信的革命大潮中苦闷的寻求着自身的,以及作为作家的角色。而鲁迅的创作力或许早在1926年便消退了(根据威廉·舒尔茨的论述,夏济安曾引用并表示认同)。鲁迅的黄昏时期由夏济安在其文《鲁迅的阴暗面》中敲定,其弟决定的书名《黑暗的闸门》是其辉映。但这之后真正成为夏济安关心的主题的,是对个人问题的态度——那个时代的作家群体代表人物的良知及与党的关系和其中的目的。这比写作本身更为迷离。
“这是一种古怪且不稳定的追随状态”,夏济安如此总结他视野下的这个问题。这就是瞿秋白,一个软心肠者,一个身陷洪流却努力保存哪怕一丝毫个人主义的精神分裂者。瞿秋白的苏联游记说明了他忧愁的情绪,感物伤怀。他寓情于景,正如夏济安之前写的“他的创作才情从未运用在这场正在他眼前上演的人类最伟大戏剧的报道上”。的确,
(删一句)
,当大多数人心中的幻景仍然完整,瞿秋白所见证的混乱也许仍是被重视的宝贵经验。瞿秋白在被处决前遗嘱中所透露出的浪漫主义情绪,表达了阻挠他成为一个坚定不移的斗士
(删一句)
的真实原因,这也正印证了夏济安所说的“他文字里透露着的虚弱,敷衍,确切说是动摇的调子”。 具有历史价值的是,瞿秋白的《多余的话》同其他早已被定罪的革命者的“忏悔”一道被收进《易经》杂志而出版。这种二心不仅没有使他内心被革命者的决心所裹挟,而且使他避免了被第三国际草率的同他的共产主义盟友李立三一同当做异己来盖棺定论,而后者已经迷失了方向。瞿秋白无力忘却他的天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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