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尾声1
can能把简单的东西拍得很好看,色调格局都带着些许老照片的韵味,就像can站在光阴里,能恰好把不停运转的时光齿轮定格,萃取出里面的生动鲜活。
最多的就是死命拉着tin给他拍的单人照。几乎每一张都比着傻乎乎的剪刀手,迎着阳光闭上眼睛的正面,雨后天晴下清甜的背影,转头看向远方发丝飞舞的的侧脸。
那些容易消失的东西,才会想让人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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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n打开水龙头,冲掉洗手池里刺目鲜明的液体。
捧起一把水泼到脸上,嘴角的鲜血与透明的水珠融为一体,顺着下颌流淌,一滴滴打在雪白光滑的池壁上。
睫毛上的水珠微小冰凉,钻进眼眶,有点疼。
镜子里的自己眼睛红红的,好像下一秒就要涌出泪来,can抹了抹眼角,点点晶亮。
应该是水。
被什么压垮了。
can坐在冰冷的瓷砖地上,手扶着洗手台,无声抽噎起来。
地上湿漉漉一片,寒意脚底传到了头顶,can抱住了自己的膝盖,止不住地发着抖。
你能得到些什么,就会失去些什么。失去得到或早或晚,许是失衡交易,许是等价交换。规则就是规则,若是能被轻易打破了,便失去了存在的意义。
狼吃羊,羊吃草,草木凋零化为泥土;各大行星遥遥相对,在自己的轨道上运行公转;几亿光年之隔的星球,平行的两个时空,互不干涉便能相安无事。
规则制定者宽容地一次次给你机会回头,不知悔改屡犯禁忌后,掌舵者赏赐的东西,就是要收回的代价。
这是自然界的法则。
天花板倒映出can轻颤的身体,这狭小的空间里的一切,可以知道的,只有自己,也只能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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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终于来了。
幽长小道,哪里传来几声野猫的叫唤,沙哑而连续,就像婴孩扯着嗓子啼哭。
tin握着can的手在小道上散步。
“哦咦,tin,他们在叫什么?”
“春天到了呢。”
“哦~原来是在求偶呐!”
说完,tin的手就换了位置,改放在了can的腰上。
感觉到腰间的手收紧了,can皱着眉,瞪了一眼身边蠢蠢欲动的人,啊不,狼。
“去去去!我很累!这几天折腾的还不够唛?”
诶!
can被拉到巷子的角落,抵在墙上,一阵蹂躏。野猫在耳边嘶哑地低吼,带着花香味的微风轻轻拂过,远处的路灯被白墙黛瓦遮挡住,迷蒙夜色下,微弱的光里,软羽似的睫毛轻颤,从头顶战栗到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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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绵的阴雨。
即使是白天,天空也是灰色的。
滴答滴答的雨水从房檐上落下来,砸在草地上,溅出青草的清香,水珠沾在茎叶上,把细细叶脉微微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