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下清风/张九龄×齐风一(3)

张九龄侧眸看了看，正伸手要去接，却又没有伸手，他只盯了眼烟盒，吐出口气，“不了。”
“烟味大，一一闻不得。”他从自己的口袋里拿出盒戒烟糖，往九龙手里塞一颗，露出两颗好看的虎牙，“一一给我买的。”
那笑像极了朝同伴炫耀玩具的小孩子。
王九龙白他一眼，拆了糖纸塞进嘴里。顺势把烟盒放进口袋，以后抽烟这种事找老大看起来是没戏了。
今天天气还算可以，北京是素来看不清天的天气，今天还能偶尔看见点边际。
“说真的老大。”他笑弯了眼睛，“你喜欢男孩女孩？”
王九龙并不是非要纠结这件事情，只是他好奇。
张九龄嘴里含着糖，牙齿有一下没一下地去磨糖。习惯性地把糖纸揉成一个球捏在指尖。
“都好。”他也笑，含着糖腮帮子有点鼓鼓的，像只小松鼠。
张九龄其实没有那么快做好心理准备去做一个父亲。他也还年轻，以前总觉得成为父亲，总是很远的事情，他和一一也总来日方长，等他们俩都玩够了，孩子也总会来的。
谁知小兔崽子这是不请自来，当天险些把爸爸砸晕。
他的工资，大富大贵还需努力，养活一家三口总没问题。
张九龄有时候也会想，其实别的不说，齐风一才是最苦的那个吧。他听饼哥说过嫂子怀孕的时候的事儿，那是得知自己荣升做父亲的第二天，私底下悄悄咨询了队长。一句一句，他听着，总觉得自己的一一要受很多的苦。
他的一一怕疼，也怕胖。他的一一很爱吃海鲜，也不喜欢忌口。
可现在，她全做了。
“只要是她，都好。”
九龄吸了吸鼻子，一面朝九龙笑，嘴里糖含的差不多了，他笑嘻嘻地，“以后你就懂了。”
王九龙把糖咬破，伸手轻轻薅九龄头发，动作熟练，然后又一下一下地顺好，“少刺激我。”
他拍掉人为非作歹的手，吹了会风，倒是想开不少，他总觉得这几个月，一一倒还好，怎么所谓的孕妇焦虑症反倒是在自己身上表现了个淋漓尽致呢？
“老大，我跟你赌吧？”
“我觉得是女孩。”九龙斩钉截铁，又有几分难以捉摸的笑意。
“你不是喜欢男孩吗？”他看了眼人，“上回还说要带他玩呢？”
张九龄倒也不介意，随口说，“那我赌男孩。”
“那肯定是个姑娘。”九龙笑没了眼睛，“逢赌必输张九龄嘛。”
话刚说完，人就进屋了。九龄愣神想了想，忽然就笑了。
送走了师兄弟，九龄一边拥着一一，一手翻饼哥的书，“这都什么啊...”
“饼哥说了，不好好看封你箱!”她把头倚在人肩上，扑出的热气不均匀地打在耳垂。
九龄耳根悄无声息地红了。
他皮肤黑，配上一点红晕，怎么看怎么奇怪。
“完了张九龄。”一一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略略抬头碰上了他的耳朵，她还不自知，“万一孩子和你一样黑可怎么办啊...”
“肯定随你。你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