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良/良堂】止（上）(2)

当孟鹤堂擦了擦眼睛，将目光追随过去的时候，才发现是个半大的小伙子在送外卖。不自觉的握紧了拳头，低笑了一声嘲笑自己的愚蠢，咬住了嘴唇才发现泪水根本不是自己可以抑制的东西。
这么多年来，泪水这种液体，只有一个叫周九良的人能抑制。
孟鹤堂打开门，屋子里空旷的要命，依旧是自己早上出门收拾的模样。他清楚的知道，厨房在也不会被弄乱了，饭桌上再也不会有炸酱面了。
脱了鞋子，孟鹤堂躺在属于自己的床上，他的床边有个窗户，窗户外边是天空。
月亮就贴在上面，贴在黑的怪异的天空上。
他们说真正悲伤的人会笑出来，孟鹤堂哭了一路，看到对面床上的玩偶不由得勾了勾唇。床上的人抱着玩偶，一口一个先生。手边的手机时不时传来几声消息，这是孟鹤堂熟悉的场景，就是因为太熟悉，所以面前出现的虚影才会这么的真实吧。
孟鹤堂没办法发出声音，似乎是有一股力量控制着他的表情，可能只是在瞬间，周九良的虚影被孟鹤堂抽泣和哽咽打碎。
手机短信提示突然响起来，是定时发送的消息。因为消息来源是周宝宝。
——先生，答应你的事情我做不到了。对不起。
安静的房间里只留下了一个头发泛白的男人泣不成声，黑暗中痛苦的哀嚎，断断续续的话语拼凑不了一句完整的话，“啊！！周……不要！呜……不……我的！九良！！！！还……啊。咳咳……咳……良儿。良儿！！！”
不要丢下我。
周宝宝。
我的周九良啊。
别离开的这么快。
我还有很多话没和你说呢。
让我再见你一下吧。
让人尊敬的上帝。
求您了。
我啊。
想见到他。
“三天……”
上帝是这么说的。
他的撕心裂肺，他的痛彻心扉……
换来了这样一个短暂的时间。
这样也好。
至少，我还会和他相遇。
孟鹤堂恐怕是哭的累了，迷迷糊糊就趴在床上睡着了……
“吁！！！！”
“先生。”
灯光有些扎眼，孟鹤堂眯起眼睛看了一眼自己面前的一片人群，才反应过来，自己是在舞台上。
想起刚才还在床上孤零零的哭泣。
可能是上帝良心发现，让他见到周九良，以便可以把没说完的话和他说。
孟鹤堂眨了眨眼睛，泪腺开始运作了，看了看底下的观众，稍微愣了两秒，才听见一旁冷淡又柔软的声音呼唤自己。孟鹤堂有些慢悠悠的抬起头，看见小卷毛和那人撇眉毛眯眼睛的熟悉模样，孟鹤堂吸了吸有些红的鼻子，眼睛里泛着水光。
刚想抱着人哭，就被人用力一把拉起来。惯力使得孟鹤堂不由自主的重心向前倒过去，差点摔倒的时候又被人拦腰护了一下，“怎么了？”
听人在自己耳边小心翼翼的询问。孟鹤堂摇了摇头，使自己看起来轻松一点。周九良退后一步，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词，“我这儿给你见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