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ai血病女孩(2)

我有些不解，或许是这种事太遥远了吧。
“不会，如果生命这么短，应该好好出去玩。”
“可是我觉得，这段年龄的人只有在学校里才能结识最好的友谊，收获最好的时光呀。”
她这么一说，似乎很有道理。
我坐在椅上，弹奏整首曲子。
“你不觉得这谱少了点什么吗？”
她调好录像机，然后从包里拿出一个本子。
“因为还有一半在这里呀。”
我恍悟地移动身子，这是首四手联弹的钢琴曲。
她说，录像将要给一位小女孩；
还说，以后可能没机会送生日礼物了。
我没能理解其中的深意，只记得在指尖的快速流转中，不小心碰到了她的手。
眼前立刻浮现出一副画面：
她正躺坐在病床上，手搭在另一个人手上。
但我看不到他，视角仿佛是固定的。
“桸蜂，你怎么呆住啦？”
“没事，可能是太累了吧。”
两年以后，我步入大学。
生活并不出奇，课程聊胜于无。
而汐纸，就像是从生命里卒然消逝一样。
不再联系。
“诶，你相信音乐可以引导个人的归宿吗？”
“那恐怕我的未来早已断了线哦。”
谁也不会想到，我妈有天翼翼地跟我说：
以前和你一起补课的那个女孩，还记得吗？
她在医院里，你要不要去见一见。
我才突然察觉出事态的严重性。
相悉的声音回荡在耳边。
见，怎么可能不见。
我们间有隔阂。
汐纸已经很憔悴了，
但见到我来，还是坚持要躺坐着。
眼前的这一幕，说不出的迷惘。
“医生诊断是白血病，但——”
“我知道，如果是的话多年前就治好了。”
“不好意思啊，还是瞒不住你。”
“可...”咽下剧情里走过场般的言语。
沉默中，我的手被轻轻搭上。
“你看到了什么？”
“看到——星空。”
片刻犹豫换来莞尔一笑。
“还记得我曾许诺过的事吗？”
“嗯，你说要帮我找回最初的旋律。”
两天后，汐纸离开了这世界。
我在阴郁中重新审视她留下的谱子。
发现它几乎遍历了所有的白键，
唯独留下几处空缺。
如果按每组都解密成数字，
那将是我女友的生日。
事情的原委还不止如此。
我从我妈口中得知，汐纸只挑了一张碟。
那她是怎么知道所有的cd呢？
笑话——
难道你自己还记得吗？
带着遗憾我来到她家。
里面早已搬空，只剩她的房间。
桌上放着cd机与本子，旁边是撤空的书架。
我按下开关，翻开本子。
夹着相片的那一页正好是两人联弹的曲子。
而拿起的相片，是我弹琴的模样。
此刻，熟悉的琴声回荡在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