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魂驱动 -Soul Drive- (Ⅴ) ——6(4)

尽管泷月有着队长的身份，但面对此时格外严肃的利维娅，也只好遵守她的“命令”，停止右手的活动配合她。
一眨眼功夫，利维娅便熟练地将其右肩的装甲拆了下来。
“喂，你真的什么感觉都没有吗？”
利维娅一边用从银狼拇指和食指前端伸出的小钻头和螺丝刀拆卸右肩甲，一边向泷月提出疑问。
“？？？”
泷月最初并不理解她这个问题的意思，但被她这样问起后，他又觉得机动人偶的右肩关节活动起来好像确实有些说不顺畅。
在利维娅拆卸了肩甲后，又开始一层层地拆解，直到复杂的电子回路和骨架活动机构暴露在外，一切正如她所想。
——果然是这里出问题了，但这家伙居然还好像若无其事一样。
尽管还没有仔细检查，但仅凭从外观察，利维娅已经发现机动人偶的肩关节部分有好几个不见出现变形甚至是裂痕，同时电子回路中也不时有少量火花冒出。
“到底是怎样才会弄成这样......”
利维娅不解地轻叹了一口气。
一般情况下，机动人偶在战场上破损都是从外到内，像泷月的银狼这种外部装甲没有明显损坏，但内部骨架却出现破损的情况可以说是极为罕见。
听到利维娅这样说，泷月寻思了一下后回答说：
“大概是为了救那个小孩，扛下掉下来的残骸时弄坏的。”
利维娅只是一眼不发的开始专心致志进行修理。
看着她熟练的摆弄起肩膀上一块一块机械部件，泷月想起她最初为自己调试银狼时那活泼而纯粹的笑脸，不禁说道：
“果然这才是最适合你的。而你自己，其实也应该已经察觉到了吧，真正适合你自己的是什么。现在的你，只不过是用一个自己所接受的理由去说服自己放弃整备员这个身份，投身到战场而已。
”
大概是被泷月说中，又或者只是单纯地不想去面对和思考这个问题，利维娅没有再继续接他的话，而是选择把话题抛回给泷月：
“那你呢？你又是为什么成为机动人偶兵踏上战场？看你满腹道理的样子，可不像是会因为生计而走投无路的人。”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这样认真地问泷月这个问题，认真得甚至让泷月第一次感受到自己是她的人生前辈。
事实上，在此之前，泷月也并没有好好想过这个问题，只是一直随着形势走。
或许这就是命运也说不定。
正当泷月准备思索一下应该如何回答时，有两个字却几乎已经要冲口而出——
复仇。
一瞬间，这两个字就像是要从深不见底的黑色深渊深处喷涌而出支配整台机动人偶一样。
可是这两个字与他想要表达的意思相去甚远，即便他还没完全想好该如何回答。
十分清楚这一点的泷月极力抑制自己将那两个并不能代表自己意志的字说出口。
这股冲动只维持了短暂的一瞬，然后很快又像被什么东西吸回到深渊里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
——刚才的是什么......
泷月的思绪一下子又充满了疑问。那股仿佛不属于自己的冲动，到底是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