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上生明月 03

后来的事情，顺理成章。
余温和孟鹤堂成了朋友，没事儿就去捧他的场，兴许是孟鹤堂关照吧，余温每回都能拿到头一二排的票。日子久了余温也觉得有点儿意思，可孟鹤堂每回都避而谈其他，余温也就没再提过。
她也不是非他不可，现在的年轻人爱玩儿的多着呢，暧昧什么的，太正常了。可她瞧着不对，孟鹤堂身边儿除了她几乎没女孩儿了，还老盯着她出神，眼睛里闪着光，像回忆着什么难忘的往事。
余温决定去问江妤。
听到孟鹤堂这三个字的时候江妤的脸就垮了，她对孟鹤堂没什么坏印象，搭理不搭理的也跟余温说了几句。余温知道了钟童的事情，也就知道孟鹤堂为什么避之不提了。
她想自己和那个女孩儿肯定有什么地方很像，一定是，不然孟鹤堂不至于这样。
她旁敲侧击地问江妤有关钟童的事情，江妤觉得不对，“我说，你别是看上他了？”
余温没说话。
江妤笑了，“说相声的有几个好人？我不就是前车之鉴吗，还摔的不够狠是怎么的。”
“那您也不能一杆子打死一船人呐……”
余温小小声地跟江妤犟嘴，江妤笑了，凉凉的开口。
“他跟他媳妇儿当初谁不知道感情有多深，死了三年了愣是女苍蝇都不挨着他飞，我劝你还是早歇了吧。”
余温霎时没了脾气。
谁也不愿意做替代品，江妤说着了，余温不怕他结过婚，她怕他忘不掉。于是也渐渐少了和孟鹤堂的联系，她想着自己年纪轻轻的，没必要在一棵树上吊死。
一晃就是一个多月。
余温接了外地的片子，出了一个多月的差，她以为自己能忘了孟鹤堂，可她错了。
在她看见落落抢到票的时候。
落落兴高采烈地跟她说拿了七队的票，不过位置不是特别好，她想叫余温陪她一块儿去。落落是正经八百的曲艺爱好者，德云社的常客，吹拉弹唱怕是比后台某些演员还精通些。余温想了再想，还是决定去。
就看一眼，反正位置靠后，他也不知道自己来了。
可她错了。
落落在台下搭了一回茬儿，转头她就看见孟鹤堂给她发微信。
“来了也不说一声。”
余温突然觉得心里酸酸的。
这是两个人近一个月里来发的第一条消息。余温往台上看，果然侧目条有人在扒拉帘子。可能是冲着落落的神搭茬儿，余温心里悔了一万遍，拿着包就往外走。
“嘿，姐，这就走啦？”九芳在台上开她玩笑，余温只恨自己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猫着腰出了剧场，余温靠着墙蹲下来，哆哆嗦嗦地点了一根烟。
她很少抽烟，要么熬夜要么心烦，这次出于后者。
“你干嘛呢。”低沉的声线从头顶传来，余温抬头，对上孟鹤堂的眼。
余温突然有些想哭。
由着孟鹤堂把她签到后台休息室，余温知道不好跟他在外边说话，事实上她一句话也没说。手里的烟被孟鹤堂撇了，余温静静地低着头坐着，乖的像个孩子。
孟鹤堂长叹一声。
“你出差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