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辫儿同人』恰似故人来6

『九辫儿同人』恰似故人来6
个人脑洞，圈地自萌。
感谢观看，比馕啾咪。
眼前一片海，我却不肯蓝。
那天晚上回去后，杨九郎辗转难以入眠。
张云雷说的每一句话都深深的烙在了他的脑海里一直挥散不去。
如同梦魇一般狠狠的缠住了他透不过气。
他曾找过无数个借口让自己能够接受那天早上自己听到的张云雷所说的那句话。他以为自己能接受的。
直到张云雷毫不留情的把事实用力且不加丝毫掩饰的摆在了他面前，他才知道：
他接受不了。
这么大个郭家班，怎么能说散就散呢。
夜里凉风习习，张云雷问他：冷吗？
他看不清他眼底，答了句：冷。
张云雷仿佛是笑了：林林说，你喜欢春天是吗？春天暖和。
没等他回答，张云雷眺望着远方指着一片灯火辉煌自顾自地说了下去：瞧见那里了吗？知道哪里是什么地方吗？
他知道，那是法租界。
那不是租界，那是地狱。张云雷的声音喑哑的可怕，师父叫我回来，你们大概都不知道为什么吧。毕竟我在西洋书念的好好的，也比北平这地儿太平的多，搁谁都想挤破头的往那儿去。
杨九郎听到张云雷长叹了一口气，远处送来清风一缕，推着杨九郎的声音远去：那您回来遭这罪干啥呀。
张云雷仰头，半响没动静。
目光沉沉望着法租界的方向，杨九郎还是有点不明白。
“人太多了，丢下谁师父都舍不得。可是要是真的出了什么岔子，郭家班谁都保不了。”
“这叫什么啊，说的难听点叫斩草除根，以绝后患？”张云雷半开玩笑，倒把自己逗笑了。敛了笑容，不去看杨九郎。
杨九郎心里说不出的滋味，又难受却莫名又有一丝气恼。
这是张云雷的声音又响起，那几个字沉着又有力一字一句顺着他的耳朵，落进心里。
“因为他爱你们，很爱你们。”
因为他爱你们。
小时候被母亲送来郭家班学艺，杨九郎小时怕生躲在母亲身后怯怯的叫了声师父。郭老板慈爱的应了声哎，摸摸他的小脑袋说了句：好孩子。
因为他爱你们。
学艺苦，每日天还未亮师兄弟几个就被郭老板从床上揪起来练功，那时的郭老板严厉的所有人都害怕，打起人来丝毫不手软，每天总有一两个师兄弟被打的一边哭着一边练着基本功。杨九郎有一次被两个大嘴巴子打的小脸登时红了肿了，师父也没有心软还罚他不准吃晚饭。可把孩子委屈的，晚上饿着肚子钻进被窝里偷偷哭鼻子，哭着哭着哭累了就睡着了。朦胧间被人用温暖的大掌抱起，脸上被涂上了什么东西凉凉的，他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叫了声师父。郭老板把他揽在怀里一勺一勺喂他吃完了大半碗粥慢悠悠的哼着小曲儿把他哄睡着了。后来几个师兄弟私下里唠嗑才知道大家都有过相似的经历。
因为他爱你们。
郭家班里几十个孩子，就这么一个大家长。
孩子们性格各异，却一一被郭老板摸清了脾性，谁爱吃什么，不爱吃什么，谁腰不好腿不好，谁跟谁关系好，谁跟谁闹别扭了等等等等琐碎的小事儿都被他一一挂念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