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有娇花两样春 （二）(2)

李久春捧了茶杯，轻轻吹开茶叶“我久不出门，竟不知已经有人敢给我提亲了？”听话听音，梁鹤坤红着一张脸跟他解释“别人尚不敢，是小生近水楼台先得月了。”李久春点点头“杨九郎让你来的？杨家的人我大抵都见过，你是哪位？”“我与杨家，细算起来，无亲无故。”李久春皱眉，火腾就起来了，杨九郎这是给他找了个下家？什么意思？冷笑一声“当年杨九郎下聘的时候那也是真金白银的砸了不少，你若没他多，也就别丢人现眼了。”梁鹤坤不知为何倒显得松了口气似的，连忙递给他一份礼单。李久春接过来一瞧只看了一页他就明白了，这是他的嫁妆单子，再往后翻，连当年的聘礼他也补上了，最后再看看厚度大概其也是新添了不少。李久春眯着眼睛，拿着礼单在手里磕打，半晌无语。梁鹤坤忙在一旁加码“先生若是愿意收下，是聘礼还是嫁妆倒也都无所谓。”李久春觉得有意思就问他“你欠了杨九郎的钱吗？
我不记得他有什么债子在啊？你到底是杨九郎什么人？”“我，真跟杨九郎没关系。但是，但是，我是……张云雷的表哥。”梁鹤坤在他面前提这个名字的时候小心翼翼的，时刻观察着他的表情，随时准备闭嘴。“哦，张云雷的表哥，慢走，不送。”梁鹤坤也有准备，起身施礼“这礼都还停在庄子外面，你看这……”“他既然差你送来，我也不能叫你白来，让他们抬进来收着就是。你倒也听他的，万一亲事成了，你说你怎么办？”不等他搭话就转过屏风到后院去了。心里想着今儿怕是流年不利。
叫来管庄的汉子，让把那些箱子当着他的面一一捡点了。他的嫁妆放在一边收着，聘礼在另一边，多出来那么四五箱，杨家果然财大气粗。他敲着那几只箱子琢磨片刻“拿去变卖了吧，得的钱找几个饱学的先生开两间书塾，供给衣食，年满七岁都可入内读书。”他想，从前老天保佑，许是他不懂回报惹了天愆，就当积德行善吧。
没个十来天事情就办妥了，老管家拿了封请帖到他面前回话“东家，明儿个私塾行拜师礼，三老说是您的善业，请您出面观礼，您看？”去吧？自己惫懒不愿动身，不去吧？也说不过去。为之奈何？管家眼见着他把那请帖团成一团“就说我近日身子不爽，不去了。”“这……姑老爷嘱咐了让您务必到场啊，这，您看？”李久春脱口而出“关他杨九郎什么事啊？”管家有些莫名其妙“东西是您二位捐的，请帖本来是送到了杨府，是姑老爷让送到这儿的，特意嘱咐了您得去。”“我去他二大爷的！”管家被他突然的骂街吓得差点跪下“那，爷，咱明儿去吗？姑老爷说了，您不去他就来看您。”李久春心里暗骂：小兔崽子学的倒是快！“去，预备着吧。”
庄子离城太远，他天没亮就醒了，起身出门，到的时候刚刚好跟杨九郎前后脚。掀开车帘看到他的时候李久春以为自己看错了，他还是跟从前一样微笑地伸出手扶他下来。李久春想想也是，消息还没传开，做戏嘛！
他俩被人群簇拥，仪式庄重，过程繁琐，李久春神思恍惚，毕竟那帮老头子的话让人无所适从。杨九郎倒是殷勤，看他脸色不好，一会儿给他添衣裳，一会儿给他端茶递水。甚至还从衣袋里掏了两颗他爱吃的蜜饯哄他。李久春嚼着蜜饯，打开扇子遮着“你看，从前我说让你收敛点你不听，不然分就分了哪这么麻烦。”“你当时就想着有一天会跟我分开？”杨九郎的语气不善让李久春一皱眉，啪地合了扇子“有意思吗？”杨九郎被噎的没话说，撇过头去不再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