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柒白］刺客伍六七·后会无期（三）(2)

“嗰我做（那我做）。”
“……”
这是被我欺负了还是？我憋着没笑出来。柒看我表情似笑非笑，微蹙着眉，眼神有些迷茫。我看看他，想起刚才的对话，竟觉得几分可爱。
“我已经找首领谈过了。现在是十月上旬，要是不出岔子，十多天后你就得和前十的刺客对决了。所以这段时间别把自己累着伤着了——依你的功夫倒不会伤着——确保上场能拿出最佳状态。”
第二天，首领最终宣布：经领导层会议，本月下旬将举行柒与前十刺客的公开比试。
比试那天，柒发挥良好，众人都见识到了他的过人实力。首领当场任命他为首席，询问有无异议，有人脸上略显不服，但谁也没吱声，柒担任首席一职这事便成了。
当他下了比试台时，我迎上去祝贺道：“恭喜，你现在就是除了领导层外，最强的刺客了！”
“嗯。”
“我呢，就不做你的拖油瓶了。你也不用被我怼了，我哪敢跟首席开玩笑啊，是吧？”
柒的表情有些不自然，眼中似有失落。
“怎么？有问题吗？”
“唔，冇乜。返去吧。（不，没什么。回去吧。）”
过了几天，我才知晓，柒向首领要求继续和我搭档，并且不管什么任务都要带上我，条件是绝不违抗首领的命令。
敢情是要我去当翻译官啊。
【玖】
一月。旧年翻篇，又是新岁。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天冷还是突发善心还是另有不可告人的秘密，首领下达的刺杀任务少了许多，倒是多出几分空闲来，可以窝在屋子里围着暖炉打盹。
暖和嘛，催人睡嘛。谁不喜欢？
柒虽作为首席，事务比原来多了，但他行事果决，毫不拖沓，倒也攒了些空，和我留在屋子里烤火。
“有火，点解仲盖着被烧（有火，为什么还盖着被子烤）？”柒坐在炉边，一边用棉布轻拭那把叫魔刀千刃的黑刀，一边蹙眉看着我。
“……难道你不觉得很暖和吗？”
“……多事。”
“欣赏不来，您可以闭嘴，没人当您哑巴。谢谢。”
打扰我眯会儿觉，还嘲讽……要不是打不过他，我一脚就能把火炉踹到他那张冰脸上去。
火炉真是个好东西。围在炉子边上，感受到温暖一点点吞食掉周围的寒冷；时间也好像被捂热膨胀了，走的格外慢；炭火在炉子里幽幽燃着，炉上水壶里热水咕嘟叫着，再加上罩在身上的棉被的温存——催人眠啊……
不知睡了多久，我醒来发现屋里只有我一人了。睡得脑袋有些昏沉，打算出去溜达一圈儿。正好柒回来了：“你要去边道（你要去哪儿）？”
“出去转转。有问题吗？”
“……冇问题（没有问题）。”
“你就在屋子里把炉子看好。我把窗子给你关上，暖和些。我走了。”
没想到这一出去就出事了。
“好冷啊，在外面站着不动就冻得发抖……”
转悠了一圈回来，我打开门，却觉一股热浪扑面而来，紧接着呼吸有些困难，脑袋有一丝晕沉沉的。我赶紧退远几步。退远了才发现，柒就靠着门框瘫坐在地，双目半阖，面色潮红，千刃在离手不远处。我赶紧把他拉到门外，脱下外套给他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