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衡×和珍】12.前尘暂歇

齐衡与申春同坐在马车里，一路无话，齐衡压眉看着窗外，眼睛微眯起来，显的狭长又复杂，申春读不懂他的脸色，只用手无意识绞着帕子，斟酌找茬的话。
男女被分到了不同的厅堂，申春理了理衣裳，朝明兰走去，找茬总是容易的，顺带再被明兰怼回来，总共不用一盏茶的功夫，申春便已经安然坐在椅子上吃茶了。
又过了一盏茶，知画便偷偷告诉她“姑娘，姑爷往廊桥去了，咱们是不是——”
申春摇摇头，“不必了。”
她独自寻个安静的去处坐坐，支开了知画，思考着这些过往，她本以为再活一世，和前世是没什么分别的，谁成想，有些事情早就悄无声息的改变了。
小侄子降生的时间，与三哥哥议亲的贵女，都并非与以往相同，就连齐衡的疼宠也远比上一世多的多了。
清风徐来，带来一阵暗香浮动，她理理衫子，站起身来，上一生到了这里，已然大局已定。而现如今，却还是扑朔迷离，感情这事情，并非是能用日晷，用秤杆来计较的，成与不成，能否别开生面，破镜重圆，就得看官人的心了。
申春拿定了主意，朝前厅走去，才在席上吃了些酒，知画便告诉了申春齐衡派李冲请大娘子回去。
申春一下子紧张起来，她心像打了鼓点子，莫名有些迈不动步，她生怕见到的是一脸怒容或是冷淡决绝的齐衡，甚至有了落荒而逃的想法。
“姑娘，你身子没事吧，怎么突然脸色这么差。”
申春朝知画拜拜手，慢慢出府朝着自家马车走去，她吸了口气，挑帘进入了车内，只看见齐衡正端坐着，脸上带着些疲惫。
申春暂松了松心，坐在齐衡身侧，装作若无其事的问道“官人这是怎么了，为何提前离开，瞧官人脸色不佳，可是有什么加急的案牍？”
齐衡垂了垂眼帘，只摇摇头，马车缓缓的走起来，气氛却还凝滞不通。
“娘子可还想吃酒？”
申春抬头看着齐衡，没意料到齐衡的问题。
“我没什么打紧的，看官人的意思来就好。”
齐衡点点头，示意将马车换了方向，朝城外一处庄子里去。
申春心里开始忐忑起开，却也没法子多问，只跟随着齐衡一路到了庄子里。此时已经是夕阳西下了，齐衡引她来到一间院子，叫人准备了酒菜后就让人退下，与申春独坐在院子里吃酒。
申春哪里有心思吃酒，只稍稍做做样子，等着齐衡动作。
齐衡也并未牛饮，只端着酒盏不断品斟。
“娘子，你年少时可有什么趣事与我说说吗？”
申春没预想到齐衡的问询，只愣了愣，答到
“我年少时候随我父亲母亲还有哥哥们一起住在杭州，那里景色很美，到了冬日断桥落雪，更是不可胜收。”
“还有吗，有没有什么趣事。”
齐衡侧头微眯着眼睛看着申春，他用拿手拄着额头，许是喝多了酒，神色涣散了起来，微红的薄面上带着点漫不经心，眸中也荡漾起水波来，凭的叫人耳赤。
申春盯着齐衡盈盈的看了一会儿，郎君眉眼微松，带着点倦意，虽没带着笑，却语气柔的如同脱力的猫儿似，令她心里又软又泛着酸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