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薛（风居住的街道）(4)

看着桌上的那罐糖，薛洋拿了一颗，放进嘴里，很甜，很好吃。
钢琴声如约而至地响起，薛洋低头打字，晓星尘低头弹奏，两人在一条平行线上做着不同的事。
这种生活，好像也不错。
8.
一个星期。
一个月。
一年。
一年了。
薛洋每天都会听着晓星尘的曲子工作，他写了一个爱情故事，两个人住在彼此的对岸，过着暗恋的日子，谁也不知道那个人对自己是什么感情，只有自己清楚。
薛洋知道自己对晓星尘的感情，可他却依然不知道为什么他那首曲子总是少弹最后那个音。
偶尔去晓星尘家蹭蹭饭。
两个人偶尔在晚上聊天。
两个人向对方吐生活工作的苦水。
他已经很久没吃药睡觉了。
薛洋能说的话题都说尽了，可每次都没有说出那几个字。
就像晓星尘的钢琴曲总是缺一个音符一样。
“晓星尘，你有爱的人吗？”
“有啊。”
薛洋苦笑着闷了一口酒，举起杯子：“祝你早日和你爱的人在一起。”
晓星尘和他碰杯：“你也是。”
我也是？一旦你和你爱的人在一起了，我就再也不可能和我爱的人在一起了啊，笨蛋。
9.
又是两年。
“晓星尘。”
“嗯？”
“我爱你。”
“……”
“我说，我爱你。”
薛洋和晓星尘站在两家之间的大道上，薛洋紧紧盯着晓星尘，想要把他每一寸皮肤都刻在记忆里。
“你能接受，我们就在一起。”
“要是不能，我明天就搬走。”
薛洋的眼眶泛红。
晓星尘更是一言不发。
“三。”
薛洋倒退一步。
“二。”
薛洋又退一步。
“……一。”
薛洋退了最后一步，也不见晓星尘有什么反应。
果然是没有结果的。
当初为什么要留意那扇窗。
为什么要注意那首钢琴曲。
为什么要看到一身洁白的他？
为什么要留着空荡荡的糖罐？
“你好，我叫薛洋，初次见面。”
“初次见面，我叫晓星尘。”
薛洋转身进了屋子里。家里没开灯，一片暗淡，薛洋像以前那样，拖着脚步走进卧室，缩坐在床上，紧紧抱住自己，好像要把手臂卡进肉里，这次他把头埋了下去，狼狈地哭了出声。
街上又起风了。
樱花树又轻轻晃了晃。
晓星尘深吸一口气，抬起头。
转阴天了。
10.
三年了。
薛洋。
你，没有完整地听过那首曲子吧？
我弹给你听。
薛洋倒药片的手一滞。
苦涩地笑了笑。
揉了揉红肿的眼睛。
那就听完这首再睡吧。
晓星尘。
没你的日子我又要吃药了。
这药可贵了。
你那件衣服我还没还呢。
可以留给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