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学警告】西游记还可以这样结尾(滑稽)——白龙马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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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阵子山头有个编号为9527的喽啰连滚带爬的找到我说,大王不好了,不好了。 我摆摆手,一边让他喘口气儿再说,一边寻思这世上还能有什么仇家。
周边妖怪都敬我三分,抢地盘、逞凶斗狠这类事儿,找不上我。莫非是天庭的人?难。观音只顾着照顾紫竹林,没那个闲功夫。杨戬?不太可能,听说他最近新养了一只二哈,脾气被磨平了不少,也不是脑子一热就提枪往火海里冲的愣头小子了。再就是太上老君,可当年出了那档子事,也早就老死不相往来了。
正嘀咕着,喽罗已经喘过几口粗气,他眼神慌张,咽了口口水扯着破锣般的嗓子喊着,大王,是那······是那齐天大圣美猴王往咱们这过来了,打伤了好几个咱收过路钱的弟兄了。 正晃着脑袋的我愣住了,随即摆摆手让他下去,待身边再无二人时,起身伸个懒腰的我,瞥见了头顶悬着的那块“心安理得”的匾额,不禁有些失神,那四个原本金晃晃的大字早落了灰,映得人眼涩。用手背轻拍两下脑袋,叹了口气又坐回了门槛上,点起了一杆旱烟。 哦,原来是那猴子啊。
我咂巴咂吧嘴巴,鼻中喷出两道云龙,在一片烟雾朦胧中,心思不由得恍惚起来了。三哥说过,这天底下的妖,心不安,背不直,妖力多深也没用,化妖为人、成佛,都讲究个心安理得,再想往高处走,身上就得带股势,这势,只在猴子身上看见过。
可如今看来,纵使有齐天般的气势,还不是屈于山下五百年光景了?
三哥啊,你指点我这一只虾精挺直背做人,又有何用?我也不过是居于一方荒郊野岭的小头目,重复给徒子徒孙们讲着你点化我时的那套说辞。
你教给我“心安理得”四个字,我想了又想,只感到心里憋屈,浑身有劲无处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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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蛰那天,我拎着两壶酒下山,往鹰愁涧而去。那是一方深潭,四条大河瀑布倒灌于此地,一滴水珠都不曾外漏。湖中清至见底,而其中并无它物,一条鱼,一只蟹都未有,唯有那如内脏般鲜红的土壤构成的湖心岛,以及上面形容枯槁的茅屋,一个满头杂乱白发的佝偻老人盘腿坐在茅屋外,身上的衣裳也就比碎布片好上一些,手缩于袖中,正双目无神的呆望于潭水,眼见我来了,才撑着地缓缓起身,我连忙上前扶住,皆落座于屋外石桌。
酒杯满上,我看着他脸上,愈发密集的皱纹和瘢痕,不禁心生悲凉,说,你又老了。 老人笑着低下了头,干瘪的嘴唇在杯沿贪婪的吮吸了一大口,烈酒烧得他面颊深陷,呲牙裂嘴。罢了说道,老了不等于死了,倒是你这老虾,还能直着背可真不容易。
我默默地把面前的杯子满上,说三哥教的,不敢忘,不能忘。
老人摆摆手,问,还疼吗?
此问一出,我难得激动,压低声音咬紧牙关说,小弟这疼何须挂怀,无非是睡不上个好觉罢了,可您呢?猴子呢?百年光阴呢?凭啥落得如此下场?
老人似乎对我的愤愤不平毫不在意,长叹一声,说,你知道的,当初不是不可以低个头,可那么做,安不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