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罗尔第七章

特瑞丝最近总是郁郁寡欢。
卡罗尔问她的状况，特瑞丝又总是回避着不去回答，卡罗尔总是询问无果，就不再问了。
第三大街卡罗尔的公寓里，白日里的欢声笑语，****都消失了。
平静又让你觉得下一秒就会爆发。
纽约时报临时改版，特瑞丝下班时天已经黑了。卡罗尔打电话来说来接特瑞丝，但是被特瑞丝拒绝了。
特瑞丝出门，卡罗尔就在门口等着，微笑着递给特瑞丝一支菲利普莫尔斯香烟。自从和特瑞丝一起生活后，卡罗尔一直抽这个牌子的烟，因为特瑞丝喜欢。
特瑞丝低着头接过烟，没有说话，转身上了车。
这让卡罗尔在这个炎热的环境下竟觉得有些冷，特瑞丝瞬间变得陌生又熟悉。
可是卡罗尔不知道，近一个月，卡罗尔每一天对特瑞丝都是陌生的。
已是深夜。背对背*********，不眠，不言。
卡罗尔起的很早，为特瑞丝准备好早餐，但她并没有吃，便出了门。
特瑞丝全都听到耳朵里，却一直在假装睡觉，并没有过问。
卡罗尔开车路过黑猫剧院，这里白天很安静，只有几只黑猫在窗台下玩耍。
Abby已经在巴勒莫餐厅等了。巴勒莫餐厅离黑猫剧院很近，只隔着一两个街区。
“你约我，却让我等你，况且我的车程是你的好几倍！”
“我的错！我的错！昨天失眠了，你看我的黑眼圈，好几层粉都遮不住……”
“你个笨蛋，最近过的肯定不好吧，不然怎么会约我呢？”Abby假装生气，瞪着眼睛责怪卡罗尔。
“不是不好，是简直像生活在地狱，特瑞丝一直不跟我说话，无论我说什么做什么，她好像看不见我一样……”卡罗尔笑着埋怨，
“停停停！你们俩的事，我可不掺和了。”
“好吧好吧，不说了，说点别的。”卡罗尔笑着突出口中的烟雾，干了杯中的红酒。
Abby就像杯中的红酒一样缓慢温暖着她的血管，一直蔓延到*******。
特瑞丝躺在床上，偌大的公寓只有她自己一个人。眼泪从眼边滑落，浸湿了枕头。
“Abby没有卡罗尔一本正经的感觉，她总是能让卡罗尔笑，我却做不到，她们俩正好互补，这大概就是卡罗尔喜欢她的原因吧……”特瑞丝想。
她又想起自己曾经问卡罗尔为什么和哈吉离婚，卡罗尔的回答是“这不是爱，是强迫，我觉得他想控制我，我如果更迷失一些，对他唯命是从的话……你懂吗？”
可能她从不只属于一个人吧。
“我到底该怎么办？”特瑞丝对自己说。
特瑞丝起床准备去上班，目中无神，整个人颓靡不堪，桌子上还摆着卡罗尔精心准备的早餐，莳萝泡菜，两个煎蛋，还有一块棕色香料蛋糕……
特瑞丝拿起蛋糕放在嘴里，刚忍住的眼泪又流了出来，眼泪一直流到嘴里，甜甜的，咸咸的。
特瑞丝一直告诉自己很幸福，可那天卡罗尔从Abby家回来后，************一直在特瑞丝脑子里如何都赶不走……
越是想忘记，它越是顽固生长，就好像拔去一丛杂草，它反而会以摧枯拉朽之势疯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