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龙嘎/云次方】希拉穆仁青草香（十一）(5)

高杨走到黄子弘凡的正前方，另一只手抚上黄子弘凡的脸颊，让他不得不看着他闪着点点泪光的眼睛，里面涌动的情意和感动的确不是骗人的。
“黄子，即便你再是嘴硬不肯承认，你心里还是有我。这么多年过去，你还是会为了我奋不顾身。”
“黄子，你回来，好不好。回到巴林来，让我偿还我曾经犯下的过错，让我保护你，照顾你，爱护你。我们一起让巴林，让草原部落变得强盛起来，好不好？”
高杨紧紧抱住黄子弘凡，在他耳边轻轻呢喃，近乎是令人心碎地恳求着，“回到我身边来，好不好？”
那边身影交叠，阿云嘎扭头看向自己身边的张超，那张一向温和的脸还是少见得冰冷阴沉。他眼睛低垂，看不清神色如何，阿云嘎却能感受到他心中汹涌的情绪，尤其是那绷紧的恐慌。
阿云嘎撇撇嘴，这傻小子，我不是都亲自教你怎么做了，怎么就知道付诸实践呢。
“前日里我对你说的话，还记得吗？”
张超点点头。
阿云嘎心里叹口气，“那你说了吗？”果不其然看张超没了动静。
“他要是真跟高杨回了巴林，怎么办？”
张超闭上眼睛，即便在夜晚，阿云嘎还是看得出他颤抖的睫毛。好半天，他才叹了口气，声音有些沙哑，“只要他开心，便好。”
草丛的窸窣声响起，有一人渐渐走近，阿云嘎转头看着黄子弘凡走到他们面前，辨不清神色。
“哥……”
这声呼唤悠长又缓慢，夹杂着太多复杂的情绪。阿云嘎只觉得张超那处的空气都突然急剧变化。
阿云嘎看着黄子弘凡眼神中的坚定，微微一笑，“准备，走了？”
黄子弘凡点头，“是。”
“那好，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阿云嘎和黄子弘凡转身欲走，却听见身旁张超突然出声。
“等等！”
张超突然从背后抱住黄子弘凡，力气大得像是要把黄子弘凡嵌入自己身体。
“黄子……别走……别跟他走……”
黄子弘凡喉头哽咽，眼睛里有水光闪烁，“为什么，不能走？”
“因为我不想让你走！”张超几乎是吼出来，“我不让你走！为什么跟他走？我知道你心里有他，可我呢，黄子弘凡？他从前那么对你，你就能这么轻易原谅他了？那这么多年我对你的好，你就能忘得一干二净，就要一走了之吗？我不答应！”
泪水淹没黄子弘凡的眼睛，可他的嘴角却一点一点勾起，“那你为什么一直都不肯说。”
“因为我怕，我怕你真的想要跟他在一起。我怕我说出来，会让你违背真实的愿望。我怕你会为了我，而不做你自己。”
黄子弘凡嘴角咧得更开了，语气却还是冰冷，“那你现在说，又算什么？”
张超沉默片刻才轻轻出声，“因为我终究是个自私的人……”
“我不想，失去你。”
“张超，你还老说我，你才是真的傻子！”黄子弘凡忽然转身，紧紧回抱住张超微弯的身子。张超整个人都惊呆了，手还晾在空中，呈现出抱着黄子弘凡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