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魔馆夜话鬼狐 外传】光绪七年的上海外神

1.
寒冷的冬天即使没有雪，整个世界也会冻的让人不禁发抖。对于这个滨海城市来说，雪是很少见的一种自然现象。按照当地人的说法，在光绪六年，也就是去年冬天的时候下过一场小雪。
按照我们的习惯说法就是1881年1月份下的雪。
不过当地人对这种算法很不以为然。他们的心里觉得即使是时间往后退两千年，中国人也是过着万国来朝，独步天下的日子。而我们欧洲人所使用的西洋历才计算了1880多年。
如此一来，这些生活在码头的工人和渔夫在一位秀才的教导下便很快发现。西洋人那不到1900年的历法根本不值得自己使用。若是用了它恐怕天下人连自己的皇上是谁都不知道了，这岂不是无君无父，大逆不道吗？
我很佩服陈翻译的这种解读方法，尽管他清楚这种算法是错误的。但他却通过这样一种解释来告诉这些下里巴人忠君爱国的道理。
现在就算是他们误会了公元纪年的方法也没关系，因为这既安抚到了这些乡下人又拉进我了与他们的关系。我已步入中年，早就没有了年轻时的狂躁。只要他们老老实实的帮我装货、卸货、并做到轻拿轻放，那么给他们一些在我面前洋洋得意的时间又有什么问题呢？
不过，即使是我回德意志后也不会用这种欺骗的方式去教导我学院里的那些萨克森学生。
2.
过两天我就要动身回国了，在这个异国冬天的最后几日里我竟然感觉到了燥热。
在这异国节日气氛的影响下，我这个外国人也开始激动起来了。怀揣着研究成果，我迫不及待的想回德国。
老实说去年来这里的时候也是冬天，当地湿冷天气下的居民的贫寒与饥饿深深影响了我。即使是有火炉与酒也无法驱赶走我脑中寒冷的阴影。如今我归国的日子总算是来了，家乡奶酪与香肠的味道开始不断刺激我的味蕾、我的回忆。
只是在走之前我还是想用当地食物纪念一下这一年多的探险经历，之后再乘坐货船回到德国。
翻译带着我再次来到这个城市里最繁华的街道，庆幸的是这里工厂不多但各色酒馆饭店倒是随处可见。
记得刚到这里的时候，如此热闹景象与码头饥寒的差异感着实让我迷惑。就好像你前脚还在梅梅尔泥泞的乡下小路后脚就到了维也纳的繁华大街。当然，这里远不及维也纳。不过多年后这里或许也会改变，谁知道呢？
我带着思索着来到了这座名为 “ 红霖楼 ” 的二层。
饱餐过后我就丢掉了家乡回忆的味蕾，我想这是我今晚喝了些烈性白酒的缘故。只是那种躁动感又回来了，我感觉自己似乎想立即跳下河游上几圈。小时候在但泽老家经常游泳，即使是多年后的如今，我也依然对这项运动充满自信。抬头望着窗外的灯火景色，一阵寒风袭来拍打在窗户上，我立刻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陈翻译看到了我烦躁的心里，便问我是否需要一些消遣。这个国家人的眼力非常尖锐，似乎很会察言观色。我心情如何总会被他们一眼看穿。
我问【什么消遣？】
他说【找一些名伶或娼妓来歌舞助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