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东】寄付相思与明月(3)

“其实你可以不必这么拘束。我们并不那么陌生，不是吗？不过我是真的不知道你竟会这么喜欢这种西式甜食。”耀索性将奶茶一饮而尽，招呼服务员点了一杯拿铁。
“喜欢的。”菊偏偏头，“那么，您觉得，大家怎么样呢？”
“阿尔弗雷德，哼，那就是个爱胡闹的小鬼。伊万，勉强是个合格的国家吧，但他就不能偶尔收收他那股戾气吗？柯克兰，教出那样的小鬼他能好到哪去？弗朗西斯？真是应了他家那本书，叫什么《傲慢与偏见》？”
“啊…但那是亚瑟先生家的…”
“哦，没什么区别。”
“很辛苦吧？应付他们？”
“还行，适应了那些洋人的方式就还好。”王耀想了想，“那你呢？会觉得辛苦吗？你一向不是外向的孩子。”
“稍微…”菊似乎是苦笑了一下，“其实我呀，一直希望您能在我身边。”
“这样吗？”耀饮下一口咖啡，并不十分苦涩，他却直到最近才适应。
又聊了一会世界的各位，射入窗的阳光逐渐偏西。菊看了看表，道了声时间不早了，招呼来服务员结了两人的账。
“既然是我单方面约了您，账也该是我付才是。”菊笑笑，拿着书慢慢站起身。在他要转身时，耀拉住了他的手腕。
“你一开始是想问，”耀仰视着菊在夕阳下的脸，它被阳光分成了两个部分，阴影与光的一面，“你想问我恨你吗，对吗？”
“真是，瞒不过您呢。”无可奈何地笑笑，菊将视线移开，看着窗外的方向。
“我不恨你，至少，我不恨当下的你，因为你还什么都没做。好吧，现在的你也不能说什么都没做，但至少没做什么我无法原谅的事。”
“这样吗？”菊若有所思地看了看耀，却又很快收回了目光，“这座城市的街道，您觉得熟悉吗？”
“恩，这个感觉，是长安吧？”耀笑了笑，放开菊，“你还真是喜欢长安呢。我记得你还小的时候总要我带你在城里四处逛，同个地方逛了那么多次都不嫌烦。”
菊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又什么都没说。他们就这么僵持着，直到夕阳的光线要隐没于地平线下。
“今夜月光会很美。”
良久，菊缓缓道。
“是啊，会很美。”耀点头，“菊，你知道吗？西安[4]和京都现在是友好城市了。”
毫不意外地，菊的眼底闪过一丝光芒，他终于将目光移了回来，目不转睛地看着耀的双眼。
“我没有和您说过吧？这本书的事，那是刚刚开国的时候，遇见了亚瑟先生。他邀请我去欧洲游历，并在旅行的最后赠与了我这本书。”菊顿了顿，眼神闪烁却并未移开目光，“在行程中，我们路过了一座名叫鲁昂的城市，这座城市之所以让我印象深刻，并非宏伟的教堂亦或热闹的市场，而是亚瑟先生在一座高耸的十字架下献上了一束花朵。我问过他是向谁献上花朵，他说是为一位少女[5]。”菊顿了顿，眨眨眼，“如果可以，未来的某个时候，我也想要去为谁送上这束花。”
“是吗？那你要送的人很多了。”耀淡淡地说，“而且，现在你还不能去送上这束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