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夜地平线》第1话第三幕(3)

在22那个年代，军方普遍认为它们的确只存在生物本能，但未定性。听常满津和丹特的争论来看，这事儿到了现在好像也还未盖棺定论。
“丹特说得也没错，当年学术界对它们的一切研究都证明它们不存在任何高等的信息交流能力。过去仅有少量战士声称听到过它们的语言，没有其余佐证，那被认为是激烈战斗所产生的幻觉。”常满津认可丹特的说法。但他眼里一直以来的忧虑显然不会因为丹特这两句劝而有所消退。大概是军人身份让他更偏向作最坏打算，乐观只会让人看不清危险。
诸如它们在战争前期迅速完成的的对化学武器抗性的进化、诸如它们繁殖区域存在的导致无限电失控的特殊磁场。这些对人类常规军事手段的克制可以都用巧合解释，但真的有那么巧么？常满津望着22的眼睛。22身体一颤，她和常满津对视，两眼间的这一条线划过时空，来到2029年繁华的上海外滩、来到1957年斯普特尼克一号进入的地球轨道、来到1510年米开朗基罗颜料未干的西斯廷礼拜堂天顶。
“见识过人类文明顶峰的你，真的认为我们会败在毫无智慧的生物手下么？”
“………………”
医务室内，卿晓蓝帮阿特曼重新包扎伤口。她的心思很细腻，感觉到阿特曼的情绪。
“今天搞得这么危险，还受了伤。可你倒是挺开心的嘛。”卿晓蓝与他搭腔。
阿特曼也不掩饰：“是啊。找到了重要的东西。”
“这个？”卿晓蓝看着他带回来、放在桌上的《创造亚当》。
“算是吧。如果可以的话，真想再见识一下那个时代啊。”包扎完毕，阿特曼试着活动着胳膊，” 晓蓝姐，谢谢你。”
敲门声响起，贾马尔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阿特曼~吃完饭一起去巡逻，没问题吧？”
“这就来~”阿特曼跳下床。
“小心不要再受伤了哦。”卿晓蓝嘱咐。阿特曼回头一笑，
“放心晓蓝姐，我的生命还要留着去实现那个愿望。”阿特曼关上门离去，空荡荡的房间只剩下晓蓝一个。
“愿望…”
夜晚。巨型复眼在夜幕中机敏地转动。一群护卫型爬过的声音。月光惨白，夜晚寂寥得有些让人发瘆。热成像雷达上开始出现大型生物迹象。一个、两个、三个。王基操作雷达控制台的手有些颤抖。
“这……常长官！”
“慌什么。我看着呢。”常满津和丹特站在他身后，也看着雷达屏幕。
”它们在那里跟丢了，于是派出一个工作单位的部队朝着这边巡查。”常满津拿无线电对讲机凑到嘴边，”贾马尔，汇报情况。白天那三只都来了么？”
前方，贾马尔和阿特曼正躲在一片大石峦后观察情况。贾马尔回话：” 报告长官，情况…不太妙。这次来的有……十几只。”
“什么？！”常满津也吃了一惊，” 十几只。它们往这边搜索…”
“这样下去会被它们发现的。不如我们这边主动出击。”丹特说。
常满津点头：” 在它们回去报告信息前将其消灭，绝对不能暴露我们的位置。贾马尔，精确观测他们的数量，不能有遗漏。有发现其他情况立刻向我汇报。22、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