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壳卷】 矜持

「我从来不曾抗拒你的魅力
虽然你从来不曾对我著迷
我总是微笑的看著你
我的情意总是轻易就洋溢眼底」
壳哥恍然抬眸。
手中酒杯中的冰块撞击杯壁，当啷一声轻响。
视线中，舞台上正唱着歌的是名男孩子，显然是初来乍到这酒吧，紧张青涩。
好像一场美梦醒了，壳哥寞然垂下眸去，眼神有些空洞。拿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
不是他。
—
时间悄然裂出缝隙。
那天，也是在这方舞台，一个男孩子唱了这首歌给他听。
那是他用尽气力都遗忘不掉的记忆。
男孩子长长的发尾垂在肩头，一对美眸眼波流转。手指攥紧话筒，有些过于用力，指尖微微发白。神色中透露出难得的紧张，不停舔舐嘴唇。
“这首歌……唱给一个很重要的人。”
「我曾经想过在寂寞的夜里
你终于在意在我的房间里
你闭上眼睛亲吻了我
不说一句紧紧抱我在你怀里」
男孩的尾音止不住的颤抖。
「我是爱你的
我爱你到底
生平第一次我放下矜持
任凭自己幻想一切关于我和你」
男孩子终于绷不住，不再唱下去，就任凭伴奏声轻轻流淌。
轻阖双眼，深呼吸。
“壳，我喜欢你。你可以和我在一起吗？”
—
物是人非，一滴眼泪轻轻掉进酒杯，荡起一小圈细微涟漪。
—
话音刚落，台下坐了许久的男人走上台去。
台下的口哨声、叫好声似乎要把他们湮没。
对上男孩子噙满泪水的眼，轻轻吻上他的唇。
后来，那首歌他们十指相扣着唱完。
「你是爱我的
你爱我到底
生平第一次我放下矜持
相信自己真的可以深深去爱你
我曾经想过在寂寞的夜里
你终于在意在我的房间里
你闭上眼睛亲吻了我
不说一句紧紧抱我在你怀里
我是爱你的
我爱你到底」
—
回忆到此处戛然而止。
壳哥从口袋中摸出手机，找到位于通讯录最顶端的那颗爱心，拨出去。
“喂？”夜早就深了，男孩子明显是被这通电话吵醒，语气带着些不满。
“是我。”
壳哥听到了对方的呼吸一窒，轻轻说了下去：
“见一面吧。”
卷儿听着对方的一字一句，即使壳哥极力掩饰着，他也仍是听出了男人此时的脆弱。
又听到对面传来的歌曲声音，心下了然。
壳哥不习惯拉上窗帘，就连睡觉也是。原来卷儿有些不满，还娇嗔着捶他脑袋嚷着要被闪瞎啦。
后来逐渐就习惯了，甚至两个人分开了那么久了，卷儿睡觉时，窗帘仍是不拉上的。
今晚月色美得很，他看着倾泻在地板上的剔透月光，缓缓开口：
“好。”
说完便挂了电话。
甚至都不用询问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