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次方】谁说年轻才能疯狂？（HE一发完）(2)

郑云龙和阿云嘎喝酒，是从来都喝不醉的，因为郑云龙酒量如海，还很能够控制得住自己，阿云嘎不喝酒，更不可能喝醉，两个人凑到一起，这十五年来，喝了不知道多少次，都是清醒着脑子互相告别离开的。
他们必须要保持清醒。
这是两个人十五年来每次见面约酒都会在心里默念的一句话。
今晚也是同样，他们找了个酒吧，郑云龙喝酒，阿云嘎喝果汁，他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聊着这段时间的发展，聊着哪里的剧院又新进了哪一部音乐剧，聊着他们的未来，聊着聊着，就半夜了。
他们在酒吧门口准备告别的时候，阿云嘎看着郑云龙的眼睛，郑云龙看着阿云嘎的眼睛，他们都从对方的眼睛之中，看到了清醒。
郑云龙买了一盒新的烟，点上抽了一根，路灯下，阿云嘎觉得郑云龙站在黑夜的风里抽着烟，格外的脆弱，仿佛一不小心就要碎掉。
“我们都不年轻了啊……”
郑云龙开口，把阿云嘎拉回了现实。
“是啊……”
阿云嘎背对着郑云龙，苦笑着接了这么一句。
他们都不年轻了，当初大学里青春狂热的日子都已经成了记忆深处的东西，现在都是快要奔向四十岁的人了，谁还年轻呢？
“走了，嘎子。”
郑云龙转身离开，阿云嘎却没动，他转过身，看着郑云龙的背影，孤单，摇晃，烟雾缭绕，颓靡却又理智和冷静，他的大龙好像一直没怎么变过，却又好像变了很多。
他恍惚伸手，想要拉住那独孤的身影，一如他们大学的时候，Angel拉住了Collins一样，可是现在，谁又拉的住谁呢？
郑云龙吸了口烟，抬头看着天，走得有些慢，忽然就听见了身后一阵急促的奔跑声，他来不及躲开，一下子跌入了一个人的怀抱之中。
那人抱得很紧，两只手交错在郑云龙的身前，郑云龙只是低头一瞥，就知道了是谁。
“嘎子？”
郑云龙的声音在颤抖，他能够感受到，阿云嘎抱着自己的胳膊在发抖，可是天还没那么冷。
阿云嘎抱着郑云龙，感受着自己怀里的这个人风衣上有些凉的温度，他把自己的脸埋在了郑云龙风衣的帽子里。
心口，很痛。
非常非常痛，痛得他难受，发抖，几乎抓狂。
“大龙……”
“大龙！”
“郑云龙！！”
一声一声地呼唤，阿云嘎喊得声音嘶哑而用力，像是锥子一样钻入了郑云龙的心，他知道阿云嘎是怎么想的，他见阿云嘎抖得越来越厉害，轻声说：“嘎子，我在这里。”
这一句话出来，阿云嘎不逗了，郑云龙轻轻掰开了阿云嘎的手，从阿云嘎的怀抱里出来，转身对着阿云嘎，然后给了他一个拥抱。
“嘎子，我在这里。”
阿云嘎紧紧抱住郑云龙的身体，他不敢看郑云龙那一直都情感充沛的大眼睛，只能把头放在郑云龙的脖颈处，感受着那人皮肤的温度，他抖着嗓子，说：“大龙，十多年了……”
“嗯。”
“我们就不能……回到……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