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网三】[苍策] 堕魔（一）(2)

莫九辞将背后的长枪放在一边，似乎是在表示自己不会伤害他。男孩的呼吸有些急促，他的眼神不断在莫九辞和长枪之间来回扫视。“莫怕。”莫九辞耐着性子，一点点哄劝道，“我不会害你。”
听到这话，男孩似乎有那么一丝动摇，他低头沉思了半晌，最终咬咬牙，伸出小手朝着莫九辞探去。见男孩终是有些放下警惕，莫九辞同样伸出手去，握住那只带有尘土的小手。
好瘦，手上几乎没有一点儿肉，骨头是如此分明。莫九辞不着痕迹的微微皱眉，他没想到这孩子居然会这般的瘦弱，比他想象的更甚。“你可有姓名？”莫九辞轻声问道。男孩犹豫了一下，颤颤巍巍地开口：“燕……”莫九辞闻言，心中思量，看来这孩子只知晓自己名字中带个燕了。莫九辞缓缓地挪到他身边，攥着人家的小手坐下。燕一脸警惕与惧怕，虽然知道逃跑无用，但还是向一旁挪了挪。“你……想做……什么？”燕的嗓音有些喑哑，看上去行为有些怯懦，但那双微黄的眼睛里却泛着光。
莫九辞用袖子轻轻擦了擦燕的额头，笑着说：“我带你回家好不好？”听到此言，燕突然开始猛烈的挣扎：“我不！我不要回去！不要送我回去！”男孩儿有些过于激动，他不停地甩动着自己的小脑袋，小手不断用力，希望能从莫九辞手里挣脱出来，却不料，自己没能挣脱，反而被包了个满怀。燕不动了，他有些不知所措，小手举在半空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莫九辞不断地抚摸着他的背脊，说着：“乖，小燕不怕，不送你回家，带你去新家，好不好？”
“新……家……”燕似乎有些呆愣，大眼睛忽闪忽闪的，似乎对这两个字有着数不尽的陌生却又十分的向往。“嗯。”莫九辞放开他，盯着他那双眼睛，说，“回我家，你的新家。”
燕愣了几秒，可随后，他就哭出了声，他一下子扑到莫九辞的怀里大哭着，似乎是对于自己脱离苦难而感到高兴。莫九辞拍了拍他的背，借机将他抱在怀里，大手一挥，不远处的长枪飞来，落在莫九辞的手心里便消失不见了。
莫九辞抱着燕朝着不远处的马匹走去，此时，燕抬起头，看向密林深处，黄色的眼瞳闪过一丝红芒，脸上的泪水还未干涸，薄唇微张，似乎对着那无边的黑暗说了些什么，而莫九辞并没有注意到这一切。
“坐稳了。”将燕放在马背上，莫九辞也翻身上马，一勒马缰绳，马蹄扬起，随后如箭一般朝着远处疾驰而去，马四蹄带起的尘土飞扬，只留下一道剪影。
“噗。”一声轻笑响起，就见从树林里走出一个男子，头发微长，一身黑紫色装束，手中的笔不停地旋转着，泛起朵朵墨花。“真不愧是他，水平一流。”墨绿色的眼瞳盯着那道不断远去的剪影，嘴角微微勾起。
早些时候，那人找到他，说是自己要出去一趟。“大概多少时日？”裴柯转动着自己笔，眼睛却从未停留在居于高位的那个男人身上一刻。“不知，大概很久。”男人起身走下台来，似乎对于裴柯的态度早就已经习惯。裴柯双手环抱在胸前，面上带笑：“走好不送。”“呵。”男人毫不在意，只是低笑一声，走到一旁的刀架前抚摸着上面那把泛着血色的长刀。自打他有记忆的那一刻起，这把刀就一直陪着他，有他在地方，一定有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