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云雷】如鹿归林。「36」(4)

 两个人到了机场，大楠去帮他们取机票，她和大林坐在一边等着。“喂，烧饼？”……“你说什么？这不可能！”一边的大林哇的一下哭出来，哭的歇斯底里。
 “怎么了？大林？是不是……”浩媛学了这么多年的医，她怎么不知道这样的伤有多危险，能救回来的几率有多小。
“舅妈……我老舅他……”哭的说不出话。
浩媛也瞬间眼泪止不住的流下来，“他怎么了啊？这么大的人了！你好好说话！”
另一边的机场广播通知登机
“边走边说吧，别耽误了时间。”大林拉起浩媛往登机口走过去，害怕真的看不见他最后一面了，“南京园子的人说，从玻璃看见抢救室的大夫，给老舅……蒙上了。”大林一个20岁的大小伙子，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这话一出，浩媛一下瘫坐在地上。
 想了想又撑着大林的手站起来，“不会的，不可能，那边说了，出现什么情况会第一时间联系我的，别瞎说。再等等……一定不可能。”
——南京明基医院——
 “病人基本情况。”韩主任到了急救室，边往里面走，边问值班的小大夫。
“病人高处坠落伤，从十米高的站台坠落，后脑出血，胯骨，骨盆断裂，全身多处粉碎性骨折，肺部，胃部多脏器受损，病人伤前醉酒。心跳已停跳两次。”
韩主任刚走进抢救室，就听见“宣布死亡时间，2016年8月22日五点十……”
“等一下！”他想起老同学的托付，并且也觉得这孩子确实可惜。“再给一针强心剂吧，孩子这么年轻，救不救的回来，都看造化了。”
 “主任，没什么必要了，通知家属签字吧。”
“再试最后一次！”
主任发话了，大家谁也不能再反驳。强心剂注入张云雷的静脉，大家都注视着眼前这条年轻的生命。
“复跳了！”一个护士盯着心电监护，第一时间喊出来。
“好好好，通知骨科，内科，神外研究手术方案，准备手术。”张云雷被这一针从鬼门关拉回来，韩主任赶忙给那个号码打电话。
在飞机上等候起飞的浩媛紧紧裹着张云雷的外套，手里攥着手机，缩在座椅角落上，大林在一旁啪嗒啪嗒的掉着眼泪。手机响了，浩媛赶忙接起来：“喂，您好，我是庄浩媛。”
“小庄啊，我是你们王主任的朋友。”
“韩老师，韩老师您好。”浩媛有点激动坐直了身子。
“听王主任说，病人是你男朋友？”
“嗯，他是我未婚夫，他……怎么样？”不加思索，用了“未婚夫”这样的称谓。他曾经于她而言，就是未婚的丈夫，现在她依旧想是这样。
“暂时抢救回来了，但是需要尽快手术，还没有脱离生命危险。我这边再研究手术方案，你到了之后你也参考一下。”
 “韩老师，您太客气了，一切以您的手术方案为主。”
“那好，外科的部分由你主刀吧，有什么问题吗？”
“……老师，是这样的，我也刚刚才从一台胸外手术下来，精神状态可能跟不上，再加上我和病人的关系，我不能保证我自己是完全冷静的……您主刀，我一助吧。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