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生无悔【完】(2)

“师父……对不起徒儿没赶上。”
冬日的风的总是这么寒气逼人，吹得人不由的打冷颤。孟鹤堂在房间里收拾着用得着的东西，目光落在面前的镜子上，昔日温柔的脸庞已经不复存在，冷若冰霜眼神里没有一丝感情，再也回不去了，稀里糊涂的日子虽然不平静却总有一个人默默的跟在身旁无论烈日风霜。
为什么一切不幸都要降临在自己头上？孟鹤堂一次又一次的问自己然后一次又一次的陷入没有答案的沉思，本分守己最后落得家破人亡，安静度日最后却与心爱之人阴阳两隔，这就是所谓的人间吗？孟鹤堂看着镜子里流泪的人，空洞的眼神没有了灵魂的身躯。
“孟鹤堂，该结束了。”
— — — — — 三天后的傍晚 — — — — — —
“恭候孟老板多时。”
金家的管家也早已不是当年的老人了，更年轻些看得出是有本事的人。
“嗯。”
孟鹤堂不多话，带着遮面的斗笠让人猜不透这人在想什么。
“这边儿请。”
拐弯儿抹角抹角拐弯儿就来到旁边的小院子，看建筑的样式应该是早年间老金老爷在世时修建的。
“孟老板且在此处休息，有什么事尽管吩咐门外的小厮，等时辰到了我再来请您。”
“知道了。”
“那您休息着，小人告退。”
说罢带上门走出了院子。
孟鹤堂打发了来送吃食的小厮，就准备上妆了。摘下蒙纱的斗笠孟鹤堂才看清，这就是当年那间偏房，那间打破孟鹤堂平静生活的房间。
“呵，还真是物是人非啊。”
与三年前相比，孟鹤堂眼睛里看见的再不是干净明亮的房间而是肮脏血腥的牢笼，让人忍不住想呕吐。
但是这不能影响自己的“演出”，好戏之前不能有任何瑕疵让所有准备功亏一篑。孟鹤堂熟练的为自己勾着脸，今天是为金耀第二个儿子的满月席唱堂会，多好的日子，上一次来唱堂会就是三年前老金老爷添儿子冲喜唱堂会，结果还没满岁就夭折了，听说是得了天花可谁知道是他还未曾谋面同父异母的亲哥哥下的毒手。
“不知道这次，能活几天。”
行头穿好就差不多该上台了，管家来唤人孟鹤堂收了收手中的物件随他一同出了房门。
戏台上各色人物咿咿呀呀，戏台襁褓婴儿下牙牙学语，赶着新年的气氛，真真一团和气。
“多谢孟老板赏光。”
金耀依旧是玩世不恭的眼神，看着直让人恶心。
“能受邀来贵府是孟某人的福气。”
“我觉得梦老板十分熟悉，不知是否是曾经的故人？”
记得当年第一次在老戏班见到他的时候他也是这么说的，航航在一边看不惯那纨绔子弟的样子发生了一点不愉快。如今又是这番说词却是剩下自己一人了。
“金先生说笑了，孟某久居江南少来华北，又怎能有幸是金先生的故人。”
“看来是金某眼拙了，”如今金耀已经成家立业，但是还是改不掉骨子里的风流成性，“那不知能否借此机会，和孟老板成为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