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子(2)

“只是个想法。”
男子摇了摇头，“很抱歉，安莉洁先生。一旦我接受了委托，我就不会被人劝阻。这关系到职业尊严。”
安莉洁把酒杯放在桌子上，“你是在等待我显露出恐惧吗，金先生？”
“你会显露的”
“然后你会杀了我？”
男子的眼神闪烁，“确实有压力，对吧，安莉洁先生？害怕却又不敢显露出来。”
“你期待受害者们讨饶？”安莉洁问道。
“他们会以某种方式求饶的。”
“他们祈求你发发善心吗？那岂不是无望之举？”
“确实是无望之举。”
“他们要给你钱吗？”
“经常。”
“那也是无望之举吗？”
“到目前为止是这样，安莉洁先生。”
“金先生，我指给你看的那副画背后，有只嵌入墙内的保险箱。”
他又冲那副画瞄了一眼，“是的。”
“里面有五千积分。”
“安莉洁先生，那是一大笔积分了。”
安莉洁拿起酒杯，走向那副画，她打开保险箱，挑选出一个棕色信封，接着喝光了杯中的酒。把空酒杯放进保险箱，然后转动锁钮。
金的目光被信封吸引了过去，“请拿到这里来。”安莉洁把信封放在了他面前的鸡尾酒桌上。
他看了信封片刻，接着抬头看安莉洁，“你真以为可以用钱买下自己的性命？”
她拿起一个柠檬，把玩着。“不是，我们该这么说，你是收买不了的。”
他微微皱眉，“可仍然给我五千积分？”
安莉洁拿起信封，把里面的东西倒在桌上，“是些晒干了的金桔柠檬，可以给你泡茶用。”
男子露出气愤的神色，“你觉得这样做有可能给你带来什么好处？”
“让我有机会走向保险箱，把你的酒杯放进去。”
男子冲着自己面前的酒杯眨眨眼，“放进去的是你的酒杯，不是我的。”
安莉洁笑着说：“金先生，是你的酒杯。我还想象得到，警方会讶异于保险箱内会放只空酒杯干什么。我更会想到，尤其因为这将会是一宗凶杀案，警方会有点头脑，知道去采集指纹。”
男子眯起眼睛，“我的视线片刻也没有离开过你，你不可能调换过我俩的酒杯。”
“没有吗？我似乎回想起，你至少有两次看向那副画。”
男子自然而然的再次看向那个方向，“只看了一两秒钟时间。”
“那就足够了。”
男子虚弱地流出汗，“我说，这是不可能的。”
“那么，恐怕当警方来抓你时，你会非常惊讶。过一小段时间，你将会有一次坐电椅面对死亡的愉快机会。你将会和那些受害者一样尝到等死的滋味，只是你的时间将会久的多，让你能尽情享受坐电椅这回事。我确信你已经读过电椅处决的报道？”
男子的手指似乎扣紧了扳机。
“我好奇你会怎么想，”安莉洁说，“你大概想象自己冷静刚毅的面对死亡。但是，金先生，那通常是一种令人宽慰的错觉。你更有可能被要被人拖进……”
男子的嗓音平稳：“打开保险箱，要么我会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