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如捕风(5)
岳明辉从小就惹是生非,岳家父母工作繁忙时常不在家,喜喜没少帮对方处理伤口。她憋着一股劲不说话,岳明辉却突然伸出左手食指指了指她的左胸口。
“疼吗?
喜喜没好气道:“什么? ”“这里,疼不疼啊?”喜喜僵在原地没回答。
他食指微弯,咧嘴笑了一下。
“不疼吗?可是罗渠光是下巴那没破皮的伤口你就心疼了。 “
他垂着头,发梢堪堪遮住眉骨,上下嘴唇轻轻一碰:“喜喜,你怎么不心疼心疼我?”
是可可爱爱的明辉哥哥呢
④
喜喜12岁之前都生活在淮城,但父母工作繁忙且又都是不顾家的工作狂,所以喜喜经常一个人吃饭,偶尔保姆阿姨看不过眼会陪着她吃几口。直到有次奶奶突袭, 见状大发雷霆,连夜带着喜喜回若河老家。
然后她便遇见了岳明辉。
奶奶好静,不愿意去淮城定居,一直都住在若河老家,她每年暑假都会跟父母-同 来若河接奶奶回淮城住一段时间,在那为数不多的几次里见过岳明辉。
她搬来若河的当天,他坐在阁楼的小窗口上,咬着半截芦苇冲她招手。他说:“你回家啦。”
他说的不是“回来”, 是“回家”, 好像从一开始就笃定她会住在若河。
岳明辉的父母也不常在家,保姆又管不住他,少年血气方刚,打架斗殴惹是生非样样在行。
但罗渠不样,他高一第二学期从二中转学而来,长相佳,性格好,人缘好,永远穿干净的白色球鞋,学习不算多好,但愿意努力。他和岳明辉,和喜喜,甚至是若河中的任何一个人都不一样。他耀眼夺目,他是青春时代惊艳别人的人。
喜喜喜欢这样的人。而喜欢”是一种盲目又危险的存在,因为你把满心欢喜都单方面给予了他,便会下意识把他的温柔当回应。那是一种错觉,种你以为对方也喜欢自 己的错觉。可喜喜直到很久之后才明白。
那时候若河刚进入凛冬,北风呼啸,云层涣散,天空阴沉沉地像罩着一层浅灰色帷幕。 教室里为了通风四周的窗户都开着半尺长的缝隙,刺骨寒风便争先恐后地涌进来。 喜喜拖长羽绒服的袖子遮住半截手心写字,罗渠刚从外面回来,讲台上有女生踮高脚尖拿抹布擦黑板,他下意识伸手接过对方手中的抹布把顶端的一排数学公式擦拭干净, 女生脸颊红扑扑地低头道谢。他笑着回座位,喜喜在他转身的瞬间才低下头假装做试卷。
“你数学卷子做了吗?”他身上带着室外的寒气,边低头喝保温杯里的热水一边问喜喜。
喜喜几乎是一气呵成,从课桌书堆里翻出试卷夹,又从里面抽出一张浅黄色试卷放在他的课桌上。
罗渠顿了顿才笑着推开试卷:“我是想问你,最后函数那道大题怎么做,我没想出来。”
喜喜有片刻的恍惚,半晌才反应过来对方不是岳明辉,不会威胁她如果不给他抄作业就撕了她的试卷。
罗渠转着手中的笔,认真看她在演算纸上写解题步骤,喜喜写完最后一一个步骤, 他低着头突然开口说:“喜喜,我要去首都上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