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一木[叁]

2017.09.24.
9
看着面前的人，花楹突然觉得好像很多话都说不出来了。而说与不说似乎又没什么关系。她只是低头喝着奶茶没说话。
“我们…四年多没见了吧。”
“五年。”花楹抬头看着他，说“怎么样？最近还好吗？”
“挺好的…”他忽然想起她在机场哭得稀里哗啦的样子，忍不住问道，“你呢？和男朋友还可以吧？”
“你想多了，那是花枳。”花楹无奈的一笑，“他被英国的一所大学录取了，我是去送他的。”
“花枳？他跳级了？也长高了不少。”
“嗯，他是我们家最聪明的一个，也是最有出息的一个。”花楹自然地问道， “一笙呢？她怎么样？”
“读高中了。不过还想着花枳。”他微微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他们还不会再见面。”
“噗嗤。”花楹轻笑出声，把桌子上的手机递给他，“输吧，电话号码。”
程一铭一愣，但随即点开锁屏按钮，发现屏幕下角有一个记时的日期——1533天，也就是五年两个月零11天。
没错，花楹喜欢了程一铭这么久。
程一铭自然不知道这是什么，只是单纯的输入自己的号码。
“你还是不知道把手机设密码。” 
“你怎么知道我一直这样？”
他只是笑。
“我……你走的时么不打声招呼？”程一铭看着花楹，她的脸有些伤感。
“回来抢房子，没时间。”想了想觉得有点不通，又加道，“父母留下的房子，亲戚想要。”
“哦…”知道自己不能问太多，索性不问，不过场面却尴尬了下来。
窗外天很阴沉，几滴雨落在窗户上，声音忽然大了起来。
“怎么来这里了？”花楹瞥了一眼他的行李，默默看向窗外被渐渐淋湿的一切。
“工作调动。”他也顺着她的视线看去，看见一个小女孩牵着一个小男孩站在屋檐下躲雨，一个女人匆忙打着伞过来接走了他们。程一铭偷偷看了花楹，她好像在出神，但却什么表情也没有。
“嗯。”花楹看了一下咖啡厅的时钟，说道，“我该走了，以后联系吧。”边说边收拾东西，把最后剩下的奶茶喝完。
程一铭微微皱眉，说，“雨这么大，你带伞了吗？”
“带了。不过你没带吧？”
花楹把包里的伞给他，自己准备淋雨打车回去。
“那我走了，再见。”
花楹走得很快，到前台把钱结了，就消失在雨幕之中。程一铭根本没有时间阻止她。
没想到，五年不见，竟是这样冷静淡漠的谈话。
10
花楹不是找的借口离开，但确实对她来说是个借口。
或许很平静的心情是真的，但见到他确实激动了。
不知道这种感觉是好是坏，但她觉得，都释然了。五年前离开时早都放下了。
花楹回家冲了个澡，她什么也没想，什么也没做，就好像与平时没什么区别。但她知道，家里少了一个人，手机里多了一个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