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笼中物》|德云社/堂良堂(2)

“没……”一开口周九良才发现，自己的嗓子哑得可怕。有那么一瞬间他有些慌，但还是若无其事地挡住了孟鹤堂的手，继续道，“你穿上，不然冷。”
“我不冷……”孟鹤堂的声音在周九良的目光里越来越没有底气，最后只好心虚地吞咽了一下，飞快地把羽绒服盖到周九良的身上。
周九良挪了下身子，头抵着车窗，低声说了句:“谁冷谁知道……”
孟鹤堂假装没听见，发动了车子。
路上周九良咳嗽了几次，紧张得孟鹤堂差点掉头回医院。
“孟哥，你可省点心吧……再回去人家真以为你是我亲爹了。”
“别说话了，歇着点嗓子。”孟鹤堂从方向盘上腾出一只手来，给九良掖了掖盖在身上的羽绒服。
他眼睛盯在前头，没法看九良，那只手也只能凭着感觉盲掖。一阵兵荒马乱中，孟鹤堂感觉似乎有个温热柔软的东西隔着毛绒绒的口罩蹭了下他的手背，像是嘴唇。
孟鹤堂的心便也跟着兵荒马乱起来。
他内心挣扎了一下，最后还是假装什么都没发生，和副驾驶座上的周九良没话找话说:“九良，你怎么想起来跟人家说我是你爸？”
周九良抬了抬沉重的眼皮，看孟鹤堂一脸绷紧的笑意，心里挺不是滋味的。他从兜里掏出手机来，啪啪地打满一段字，然后打开语音朗读。
手机里传来冰冷的像是要被噎死一样的朗读女声，周九良怕孟鹤堂听不清，刻意欠了欠身子，把手机怼到孟鹤堂耳朵旁。
“你、撩、人、家、又、不、娶，我、让、她、死、心。”
孟鹤堂:“嗯……”没话说了。
他用口型默默怼了一句:“你管我娶不娶。”
孟鹤堂本以为周九良看不见，没想到人家还真的看见了。周九良抽回手机，飞快地打了一行字，啪地把手机又怼在孟鹤堂的耳朵上。
“我、就、管。”
孟鹤堂嗤嗤地笑出声:“好好，你管，都给你管。反正我这个队长已经被架空了。”
周九良若有所思，皱了皱眉，把手机揣回兜里，没再搭话。
孟鹤堂用眼角的余光瞄着旁边的周九良。九良闭着眼睛，脸色不太好，估计是又有点不舒服。
今天这事儿本来周九良都没打算跟孟鹤堂说，自己都二十多的人了，感冒发烧在家里窝一窝可能也就好了。谁知道半夜的时候孟鹤堂打电话过来，打了五六个都没人接，孟鹤堂就直接上门来兴师问罪了。
周九良也不知道这二傻子大半夜打电话给他有什么事儿，反正自己生病这事儿是暴露了。暴露了的周九良一大早就被孟鹤堂哄着拖到医院，来来回回跑了好几圈，其实就是普通感冒。
看个病跟打仗似的。
结束了战役的周九良脑子里闲了下来，忽然就琢磨起孟鹤堂半夜给他打电话这事儿。他挺想问问对方到底居心为何，可这不是还没腾出时间精力么？
周九良犹豫了好一会儿，等他好不容易要拿出手机准备问问孟鹤堂的时候，到家了。
孟鹤堂停了车，打开车门站在副驾驶座旁边，看着里头歪着装睡的周九良，又衡量了下自己的臂力，伸手要去抱九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