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点墨(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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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第二天王九龙起床时羞红的脸色取悦了他，他在第三天晃晃悠悠的进了王九龙的卧房，把人晃醒。
“唉，醒醒，别睡了。”
王九龙睡眼稀松，发现是他之后，翻了个身，“别闹，我再睡会儿。”
“大哥你长点儿心成吗？我是来杀你的。”张九龄把匕首拍在桌子上。
“奥。”王九龙睁眼看了看，坐起身来。
“不是，这就完了?你不应该反抗一下吗？”
“你不都把刀拍那儿了吗，要动手早动了，费劲叫我起来干嘛？让我死明白点儿？”一点儿没有生命垂危的自觉，王九龙反而起身坐桌边给张九龄和自己倒了杯茶。
张九龄眯着眼看看他。“这么说吧，我要从你这儿要点儿东西，你给我了，我就今天放过你。”
“什么？”王九龙似笑非笑。
“这个。”张九龄的匕首挑开他的衣带，温暖的身子贴上去，王九龙低头吻住迎上来的唇，不忘调笑一句“嘴里没藏着毒药吧？”
张九龄含含糊糊道“杀你用不着费药，掐死就行。”
嗯，大概是上瘾了。
张九龄开始明目张胆的穿着夜行服出入王府，把匕首架在王九龙脖子上
“哎，我要弄死你。”
“孙子，今儿就是你的死期。”
“我们讲仁义，我给你个机会留遗言。”
“说吧，你想怎么死？全尸啊还是身子和头天南海北永不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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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九龙只是笑，仰着脖子把脖子仰给他，让他用刀背在上面比划。
“死你这儿不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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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墨的任务拖了好久好久，拖到东城北巷张灯结彩。
“你听说了吗？那位小王爷，要结婚了！”
“哪家的姑娘这么有福气？”
“那不是丞相的小女儿嘛，据说两人早就认识，青梅竹马呢。”
“果然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喜气洋洋的王府，翩然落下一身玄衣。张九龄坐在他书房的窗棱上，晃悠着腿，闲闲的靠着露出一个笑。
“请柬有我的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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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九龙见过很多面的张九龄，但到底不是他的全部。他见过少年气的他，见过沉稳坚毅的他，见过眉开眼笑的他，见过温柔体贴的他，见过肆意张扬的他，见过双眼含泪跟小动物般呜咽撒娇的他，却还没见过，像妖精一样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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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吃了药，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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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下吧，留在我身边。” 王九龙吻着他的鬓角说。【省略省略省略】
“留下？做什么？小倌儿？还是男宠？”张九龄的声音带着激烈过后的嘶哑【省略省略省略】。
王九龙不说话，只是把他又往怀里抱了抱。
“一日夫妻百日恩，张九龄说。若是你许我一句，娶我。我便为你留下来。”
张九龄睁开眼看着他，王九龙借着月光好像终于明白了他那名号的由来——目如点墨。那是怎样的一双眸子，一旦被盯上，就忍不住把一辈子双手奉上。可是，王九龙终究什么都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