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九]欺诈式婚姻(四) 现pa(2)

洛冰河看着沈九有些干燥的薄唇不动声色的想，如果我可以亲一亲他。
哪怕只亲一下。
然而还未及沈九反应过来，洛冰河就已经托起了他那只尚且夹着未燃的烟的手。以烟点烟，暗夜中的两点灼热的火光迸出了锋芒，灰白的烟雾猝然散入了空气之中。
“少抽点儿烟，”洛冰河淡淡地说，脸上却已然再窥不见什么表情，“只准抽这一根，再没有了。“说着，他不着痕迹地把手伸进了沈九的口袋里，那半包烟就在意料之中被摸了出来。
沈九却尚还处在意料之外，怔忡地看着对面的洛冰河愣在了原地。
他在微微发着抖。
洛冰河灼热的呼吸打在了他的脸.上，他不敢去摸，却仅仅只是知晓，他的脸颊在寒凉的夜风中近乎反常地发着烫。继而是面前这人得体又知分寸地退后，远离。
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耳畔轰然炸裂成了不可细数的碎片，它们似乎在飞速摩擦着空气，产生了近似雷鸣的爆炸声，细密又不可躲地刺破了他的耳膜，钻进了他的大脑中。简直快要将他给一举击溃。
“自己走么?还是我送你一程?”洛冰河适时地为他的尴尬解了围。然而单单是从沈九的瞳孔里折射而出的残影中，他似乎窥见了一丝欲盖弥彰的惊慌失措。又或许，仅仅只是他的错觉。
沈九默然了良久，好一段时间才沉沉回答说:“不麻烦了，我自己走。”话音落下，他偏着头吸了一口烟，在原地静立了一会儿，方才回过神似的，定定地看向洛冰河。
烟草的气息在两个人之间汹涌地弥散着，他依旧缄默不言。好像有那么一大段时间被人窃走，于是就成了空白，亦没有人再来填补。
而只有他，还在寒冷的冬夜中，微微颤抖。
只是不知是因为深夜的彻骨寒意，还是单单只因为面前的洛冰河。
洛冰河也沉默着，只不过微笑欠奉。两个人似乎都在等待彼此把手中这根烟抽完，细密的烟雾在灯光下缓缓聚拢到一起，团成了不可描摹的形状。他们之间，很长一段时间相对无言。早就说过，他与他，没有什么共同话题可堪与论。
到底是洛冰河最先把烟碾灭。烟蒂陡然掉落在地上，焰红色终于没了踪迹。
他转了转手中的车钥匙，声音里隐约带了点儿愉悦的意思，于是刻意隐去了称呼，近乎亲昵地对沈九说:“明天见。
沈九只是略略一点头，也掐灭了手里那支烟。两簇火光恍然消逝，终至隐匿。于是转身，不等洛冰河去开车，他同他走了反方向，沈九走上了回家的路。倒是没有什么改变，变了模样的，只是那两支烟。
他沿着人行小径走，一路望着成排的路灯，然而灯光却照不进他心里。他转身去瞧自己身后的影子被拉得越来越长，不自觉的露出了一点笑意，挑了挑眉，于是从另一边的口袋里摸出了一盒烟。
沈九从路边的小超市里买了一个一只打火机，走回小路上时，他把打火机在手中拋上拋下了一会儿，又觉得好笑，便兀自点燃了烟。
“小畜生，”他边抽着烟边想，“真以为我听他的。 ”
沈九租的房子里，属于他自己的东西并不多。收拾整理了一番，也就只有几件衣服，一些绘画用具，几本画册，平时的日用品和墙上那两幅画是他的个人财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