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你的声音(2)

“你可以叫我筱筱，纳兰筱，偃师系一年生。”她很自然的开口。“你呢？”
“牧野，占卜系。“
“嗯，我猜也是，因为你在玩这个，这个，生草？”
“蓍草。“
“嗯，”她做了一个鬼脸。“我不认识这个字。”
“你也喜欢靠窗的位置么？”
“坐在这里可以看到天空，很蓝，很干净。”
“你……”
我依稀记得，那天她说了很多很多，不管我是否有回应，她只是说着，说着，
“你也喜欢靠窗的位置么？”夜莺说。
“是啊，因为在窗外，有很多很多的人。”我迟疑了一下，又加了一句。“还有，很蓝很蓝的天空。”
夜莺歪了歪脑袋，玻璃做的眼珠转了转：“我以为，你不会这么说。”
“如果是很久以前的我，当然不会这么说，但是，已经变了啊。”
“就好像那天的生草？”
“是蓍草，蓍草。“
同样是一次的公共课，公共术式基础及咒文，一个很受学生欢迎的课程，但是并不包括大部分占卜系，因为它和专业没有任何联系，只是一门单纯的知识课。我手伸到桌洞里面摆弄着蓍草，不在意其他的任何事情，直到——
“你不喜欢这门课么？”一个我所熟悉的声音在身边响起。
“是啊，因为没有用。不过，你应该要学习吧？偃师系的课程里面好像有很多东西都是跟术式有联系的。”
“哦？”她好奇的问。“比如呢？”
“比如说偃人关节的连接部分，大脑的简单逻辑处理，都可以用到术式，还有一些地方……”
“你好像很了解偃师系。”
我忽然意识到刚刚自己都说了什么，在学院里面，只是自己系的课程就已经是用掉了几乎所有的时间，没有多少人会去关注其他的系都会学什么，更何况是像我这样，清晰的知道另一个系的重点内容。
“不过，我不喜欢那样啊，那样做出来的东西会很假。“
“《列子·汤问》里面，那个偃师并没有使用什么术式，但是却做出来了以假乱真的偃人。”
“我想试试看，用术式连接的偃人虽然很容易，但是太不自然了。“
“对了，你在桌洞里摆弄什么？生草？”说着她把我的手拉出来。
看着手中还没折完的蜻蜓，我尴尬的冲她笑笑：“嗯，一个……一个小东西，打发时间的，嗯。“
“不过你折的那个真的很难看哎。”夜莺说。
“没办法啊，毕竟那时候我才刚刚开始练习手工。”
“我知道，你偷偷的在图书馆翻了很久关于偃师的书对不对？”
“不要否认啊，那天，我在图书馆里面看见你了。”
学校的图书馆很大，很大……
这是我对于图书馆的第一印象，事实上，作为一个占卜系的学生，我一般是不会去图书馆的，系里的单独图书馆里的专业书籍已经是相当的全面。
那一天，恰好路过图书馆，忽然有了进去看看的念头，在数以千万计的书架中来回穿梭，当我走累了的时候，我发现自己站在偃师类书架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