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仇(维京)第一部分
冬天快来了。
肯尼莫下起了雪,苍白的斯堪的纳维亚山脉将这座维京人的小村子给藏的严严实实,正如戴尔雅尔所做的一样。
作为肯尼莫的雅尔,他竟然连续四年都没有参与拉格纳之子,蛇眼西格纳和无骨者伊瓦尔所发起的对不列颠的劫掠了。当然,戴尔雅尔一直在和西撒克逊人做交易,在寒冬降临之前,如果不愿意参与劫掠的话,对于肯尼莫而言,这已经是最好的办法了。
“他妈的。”
奥列格猛的喝下了最后一口蜂蜜酒,胡乱拿上衣擦了擦那乱糟糟的大胡子——那褐色的蜂蜜酒,沿着长长的胡须,滴落在奥列格脚下的盾牌上。
奥列格放下了杯子,左手拿起了那面褪了色的盾牌,右手将他的斧头提起来——是把老斧子了,不过杀人也不差。
昨天有十一个丹麦人从威塞克斯王国回来了。
肯尼莫是一个海岸线上的村庄,对于航行来说,这个位置很好。七个月前他们驾着船从这里经过的时候,有十七个人。
但奥列格不关心他们失去了多少人,也不关心他们又砍下了多少个基督徒的头,更不想关心他们和多少个哭嚎的基督徒女人度过的美好时光。
他们这次,带了几个西撒克逊人回来,当然,这几个西撒克逊人已经是他们的财产了。他只关心她,一个西撒克逊女奴隶。
奥列格心动了。从他看到那个女奴隶的忧伤的深蓝色双目时,从他看见她那头金黄的头发的时候,从他看见她那如同洛基神所创造出来的幻象一般美好的脸的那一刻,奥列格甚至觉得他不像个维京战士了,是啊,他甚至觉得自己像那些软弱可笑的基督徒了,这种感觉让他很不高兴,却又挥之不去。
那个女人让他心跳加速,口干舌燥。
奥列格开始颤抖。
奥列格很多年没有这种感觉了。
他记得他十三岁那年第一次随父亲渡海劫掠。
奥列格和数千维京战士一起洗劫了巴黎,抢走了那些抱着十字架痛哭的修士的所有东西——其中一个教士将一群修女护在身后,高喊着什么耶稣基督之类的疯话,不过奥列格也没让那个修士喊多久,他很快就不耐烦了,在他明白发生了什么之前,就完成了他人生第一次杀戮。他用斧头砍进了那个教士的胸腔,深深的,甚至很难拔出来。教士临死前的呼吸声,就像是破了的风箱的苟延残喘。就在教士的尸体旁边,奥列格拿着一把有着十字护手的匕首翘着十字架上的宝石。教士的血渐渐浸透了他的裤子。
奥列格开始颤抖。那是二十年前的事情了。从那以后奥列格渐渐的就不再有那种感觉了,他平淡的种田,平淡的劫掠,平淡的杀人,平淡的过日子。
平淡不再了,因为那个威塞克斯女人。
“他妈的。”
奥列格走向那几个丹麦人。
几个丹麦人坐在码头上的木桶上,他们也看见了奥列格。丹麦人正在擦拭他们的剑,吃着加了麸皮的面包,爽朗的笑着。他们看见了奥列格,笑声渐渐停了下来。那些丹麦人站了起来。他们按着剑,静静的看着奥列格。
“我想买那个女人。”奥列格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