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与妓(4)

予儿和妈妈说明日就要出阁，今日想要祭拜，从此一心为妈妈活着，奉养妈妈。老鸨也不在意，知道予儿没有胆子逃，便允了！
予儿不记得是怎么敲开了门，只是看见那双日思夜想的眼睛的主人时，眼泪就掉下来了，像是断了线的珍珠，一颗一颗砸在了孟鹤堂的心上！藕臂环住孟鹤堂的腰身，泪水殷湿了衣服，“公子明日就要回去了，这一别可能就是今生今世了！予儿无所求，只需公子好好活着，这世间再无予儿了！”
孟鹤堂紧紧抱着予儿，这个姑娘给自己重生之恩，这份恩情不可不报。“予儿，等我回去，重拾兵权，他日必将风光迎娶你，可好？”
“好！可明日…”予儿伸出胳膊，朱砂痣刺痛了孟鹤堂的心，“这是被送进那里的第一天，嬷嬷给点的！明日就不知道会给哪家公子了？呵！公子？可能是位老爷吧！”
“予儿？”孟鹤堂心里曾经想活，这女子即使已非完璧也是真心喜爱。此刻心里更是雀跃，“予儿！你可愿意？”泪眼朦胧间，予儿坚定了自己的心，即使前面是刀山火海，也要纵容自己一次！那一夜，桃花飘落，坠入泥土，染红黑夜！
天蒙蒙亮！孟鹤堂坐在马上，“予儿，跟我走吧！不然她们也不会放过你的！”予儿摇头，“不！我不能害了晓霁！你走吧！记住你说的话！”
孟鹤堂挥起马鞭，策马而去~
“等我！我必不负你！”
予儿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几个嬷嬷的酷刑已经让她有进气没出气。似乎还觉得不满意，衣着单薄，扔进柴房，直到说出那人的名字。予儿咬牙忍住疼痛与刺骨寒风，那人的名字早已铭记于心，不可说，不可说！
半夜的时候，拆房的门打开了，一个自己平时善待的嬷嬷走了进来，拿来一件薄被，拿来一些吃的，“傻孩子，快吃吧！”予儿看着来人，心里有些暖，“谢谢嬷嬷了！”“别谢了！可怜的孩子！”予儿笑了，“不！我不可怜！”
那嬷嬷也不多说，只是低着头掉着眼泪，“吃吧！听话！”予儿和着泪水吃了东西。就这样被关了三天三夜，予儿才被放了出来。
已经是残花败柳，卖不出好价钱，妈妈找来了别的姑娘代替她，予儿现在只是伺候别人的丫鬟！原来伺候自己的晓霁也不知道去了哪儿，予儿想着，晓霁可能带着母亲和弟弟离开了，能逃脱苦海，也算是幸运！心里还是祝福她的！予儿心里真的开心，不必伺候客人，还能等他回来！
这样的光景过了半年，予儿的手越来越粗糙，原来的漂亮衣服，现如今也换成了粗布衣服，只要能遮风蔽体，都一样的！不过当初父母留给自己的一块玉佩不见了。
这一日，城中挂满了红布，听说是公主招来了驸马，还是邻国的将军！予儿本来不关心这些，可是听说是邻国的将军，心里有些好奇，若是和他认识，自己也可以打听一下他的下落。趴在阁楼的窗子上向下望去，那背影那么熟悉，那张笑脸那么讽刺！那个人，不就是自己救过的人吗？曾经许诺的誓言呢？说好的要等的！怎么可以都忘了！怎么可以？予儿不记得自己哭了多久，天色暗了！予儿摔了酒杯被打了，罚她去后院洗衣服。寒风刺骨，冰水伤手，予儿就这样忍着寒冷，一件接着一件地洗！手已经冻得没有知觉了，心也被冰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