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心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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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睡了个好觉。很久以来，她都没在有屋顶的房子里睡过觉了。这片区域很安静，远离彻夜喧嚣的闹市，窗子是云母和珍珠贝的薄片拼成的，她没有拉上厚绒布的窗帘，外面透进来温柔的月光。睁开眼睛的时候，太阳已经升到了天空正中，阳光照得地面有点发烫。她赤着脚站在坚硬的雪花石膏地板上，身体站在阳光中，有点发烫。
“姐姐——”一个声音从背后响起。她转过身，怀里多了一具柔软的身体。她温柔地叹息一声，用手掌摸摸桑吉恩之女，法兰辛的头。
她们沉默了一会，她低头亲一下怀里少女的额头。她已经开始发育了，但没她长得快，身高只到她的肩膀，身材也不如她匀称，还带着点儿可爱的婴儿肥。
“还记得去年我第一次把你从地牢里赎出来的时候吗？我那时候只想给我的女儿找个玩伴，给自己找个女仆，结果没想到惹上了你这颗灾星。
“接着给我们讲故事吧，小艾森雅。”男人接着说，把她们两个一起拥入怀中，神情复杂，只是他的女儿看不到，“我们可以一边吃早餐一边听。我让法兰辛回来了，她可以在家照顾你。她现在可是个小医生。”
“是护士，爸爸。”
“那我们走吧。”她推着这支队伍往餐桌的方向走，地面的触感渐渐变得冰凉——让人感觉熟悉又安心。他们在餐桌旁坐下。桑吉恩牵住两个姑娘的手，开始严肃地祈祷，她瞪大眼睛看着这对父女，脚趾蹭来蹭去，发出咯咯的声音。等他们睁开眼睛，三个人开始剥煮蛋，还有面包、青酱和熏鱼。
“昨天晚上说到，我逃出了新苏诺。”她飞快的吃掉鸡蛋。在面包上抹上黄油。
***
“她的痕迹往这边走了，跟我来！”雇佣兵的声音从后边传来，除此之外还有猎狗的臭味和马蹄声。他们追了她一天一夜，盖因为她斩断了他们首领的三根手指，还斩断了他的宝贝，剥夺了他的生育能力。事实上不是这样，因为他的宝贝剩下了一多半；其实即使全部斩断，也未必会有一丝一毫的损失，对方是个无药可救的晚期梅毒患者，脸烂的不成样子，而且已经神智不清。不过鉴于两位听众都在吃早餐，我们还是不要展开说了。
艾森雅的马已经累得喘不上气来了，当她走到伊比兰的时候，不得不下马休息。她牵着马没走几步，就感觉腿碰到了一个东西——当时天黑着——低下身子一看，原来是个绊马索陷阱，要是飞奔的马踩上了这个，可能会把骑手连人带马鞍发射到前面的树上，或者至少伤到腿。
等她弄明白了情况之后，周围的林子里已经出现了几个蒙面强盗，在树后用弓箭瞄准她，只是怕伤到那匹漂亮的黑色母马才没有放箭。其中一个人喊话：“喂，把你的东西交出来。”
“我从新苏诺来，刚被人偷了东西，现在身无分文还在被追捕。求你行行好放过我吧。”
他们围上来，见是个女孩，就放松了警惕。“是什么人在追你？”
“他们打着一面棕色的旗，旗杆上顶着一个马的头骨。”
“麻雀团。”
“是。”
“太好了。”那个人收起弓箭，斗篷下的眼睛闪闪发光，“我们需要你做一件事，姑娘。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你用的香水我认识。罗尔夫的鼻子从不出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