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鹿】如果你的后脑勺能长一双眼睛的话(6)

我没有扭头看她，只是从她的面前走过去，余光里映着她的面容，里面有着纠结在一起的兴奋和痛苦。
我想起来很久以前万丽娜和我说过四班有一个人喜欢我，那时我猜大概就是她，毕竟每天都跟在我的身后，实在不让人多想都难。
后来真的就是她。
我并不在意这些，换句话说我不能在意这些。
我走上楼梯，在拐弯处我扭过头看向她的位置，她还是站在那里，抱着书的手臂似乎在轻微颤抖，我猜可能是我看错了。
我穿过过道，从走廊的一端走向另一端，光与影交替着从墙和门里泄出，我的影子在阴影里死亡，又在光亮中重生。我闻到了夏天的湿润的味道，从窗户外吹进来的风钻进了我的衣角，轻轻抚摸着腰间的皮肤。
我听到有鸟的叫声似有似无，那一刻我突然觉得我或许应该留下。
我停下脚步，拔下耳机，甩了甩头发，打开通讯录。
“妈，如果我现在再选择留在这里，还来得及吗”
我觉得我大概真的落了点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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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后来呢？”
李艺彤用双手撑着下巴，又向黄婷婷靠近了一点，她已经不关心电影里的内容了。
“后来呀，冯薪朵开始不断的给陆婷送东西，原本陆婷都是不收的，但后来有一次陆婷真的收下了，那一次冯薪朵送她的是一枚戒指，那是她花了几十块钱在当时的礼品店里买下来的对戒，又向别人借了不少钱去一家手工店里刻上了两个人的名字”
“送戒指，这么大胆的吗”
“是的，那是一场热烈且盛大的恋爱，当冯薪朵后来知道陆婷那时候是因为她才选择留下的时候，她义无反顾的跨越了三分之一个中国去上海找陆婷，但是那时她们已经因为身隔两地而分开了”
“更遗憾的是，冯薪朵那次孤注一掷的一搏也落空了，她没有找到陆婷，也可能是因为陆婷不想见她，等她从上海回来的时候，我们的时间已经所剩无几到还有一个月就要一模了”
黄婷婷说到这里停住，扭过头看着李艺彤说：“你常以为真爱无敌，是因为你总是想的很少，而那年的冯薪朵太年轻，陆婷太现实，两个人的故事开头太长，过程太累”
李艺彤离她又近了点，把下巴垫在她手边的暖水袋上，抬起眼眸与她对视。
黄婷婷看着她，电视机和床头灯里的光亮在她的眼眸深处被反射，像一个个小光点，黄婷婷看着她，就好像在看那年坐在她旁边的冯薪朵，那一天晚自习时窗边吹过的风兜兜转转又拂过她的发丝，一瞬间恍然，如大梦一场。
李艺彤可怜兮兮的看着她
“所以……两个人最后还是没有走到一起吗？”
故事的结尾其实黄婷婷也不清楚，18岁那年，冯薪朵以全校第三，双科状元的完美成绩赠予高考，然后义无反顾的去了比她原成绩低三十分都可以去的上海同济。
冯薪朵永远是个传奇。
黄婷婷后来联系冯薪朵，冯薪朵对于有关陆婷的事情都闭口不提，仿佛她真的放下了过去的一切，陆婷也就好像仅仅是一班曾经的一个访学生一样。